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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做好,各帐篷里已点起蜡烛。袁训走到关安帐篷中。蒋德在这里守着,见他进来,就退出去,留给袁训和关安好好说话。关安浑身缠着白布,咧开大嘴笑:“我他娘的跟茧宝宝似的,这模样丢人,别告诉小沈将军。”
沈渭是袁训撵去跟苏先,想他再有军功,好升官。
袁训微笑答应,在蒋德刚才坐的地方坐下,是对面的行军床,应该是蒋德打算在这里陪睡的。烛光,把袁训和关安相对的笑容映得满满,两个人都有满腔心思在其中。
袁训没有先问,见到关安伤重如此,再想到他险些不是伤损就是没命,袁训内疚不已,张不开询问的口。
关安忍忍痛,重新露出笑容以让袁训安心,道:“我,是任保的外甥。”
袁训哦上一声,眸中有泪出来。握住关安的手,动情地道:“以后,也要顾到自己才行。”任保,是中宫娘娘的大太监。
“舅舅让我来时,我发的死誓,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先不在。”关安咧咧嘴,伤口让袁训抽动。
袁训埋怨道:“你傻啊,你对我说过,你家还有老娘等你。现在任总管不在,我说了算,听我的,保存你自己最重要!”把脸一板:“这是军令,不听话我打你军棍。”
关安眸子也湿润了,半晌,他缓缓道:“如果没有你,老娘也早就不在了。”
“啊?”袁训微笑,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关安慢慢的讲起来。原来他是任保的表亲,他的母亲是任保的表姐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任保在净身入宫前,不姓任,也不叫任保。净身入宫后,自知羞辱到祖宗,改名为任保。
他的运气不错,居然到中宫身边,颇得中宫信任。中宫寻找袁训母子,托的人是太子殿下。在太子与中宫之间往来传话的人,就有任保。
传的不多就是,任保参与这件事情。
他借便利,回奏中宫,也想寻找他的家人。中宫身受与家人离别之痛,由已怜人,默许任保。在还没有找到袁训母子以前,先找到任保的亲戚,关安母子。
“我和娘姐姐就要饿死,天天讨吃的,舅舅找到我们。我娘让我报恩,舅舅说想报恩就得有本事。找到同姓的一个武将,把我母亲许给他。”
关安由衷的微笑闪动:“我娘现在过得很好,我爹也拿我当亲生儿子看,小袁将军你看,如果不是有你,怎么会有我和我娘的今天,我姐姐也嫁得很好,家中不大富贵,也不愁衣食。”
袁训还是觉得这和自己没关系。
“你往军中来,舅舅写信给我,说我一直想要报恩,机会来了。我在你出京后第二天动身,你的马可是真快啊,你赶路也狠,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多亏舅舅给我的好马,盔甲也是他给我的,说我没有好盔甲,没法保护你,这马和盔甲,全是宫中出来的。”
袁训微微笑,他早猜出还是与姑母有关,现在真的证实,心中感动不用明言。
“蒋兄与我,一开始互相猜忌,不过是我先把他认出来的。”关安颇有得色。袁训笑了两声,姑母的隐卫分给自己一个,作为大太监的任保,他应该知晓。
关安道:“他防着我的时候,我已经不防着他。我也没办法和他说,只等他自己明白。”笑容在烛光中加深:“今天,他总算对我放心。”
袁训眸中又有了泪,把关安手轻轻握着,还是那句话:“以后先顾自己,这样我才喜欢。”关安表面上答应,以后应该不会执行。在他的心里,他的命已经是袁训的,原来是中宫的,现在由中宫交给袁训,他生命的意义,就是保护袁训。
袁训又叮咛几句好好养伤,出来去见陈留郡王,又请来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