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都是背后喜欢我吧。”袁训开了个玩笑,不管沈渭吓了一跳,袁训让他:“走,跟我去见姐丈。我说小沈,你跟着我也挺命苦,等下出去就有暗箭,你可千万跑快着。”
沈渭嗤以之鼻:“看你说的,你当我没遇过暗箭!不就是暗箭,它敢来我就敢还……”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帐篷,周何花彭跟上,沈渭嬉皮笑脸又和袁训玩笑:“不还有这几位吗?我怕什么?又不只我一个人跟着你。”
……
“纪律不明,难以服人;赏赐不公,人心不平。”郡王妃目视宝珠:“就是这样。”
天气大好,雪化得差不多。厅下新绿初草萌萌而生,清新得似水里洗过。宝珠和郡王妃同坐在正房,郡王妃坐的是茜红色绣金线的垫子,宝珠坐的是豆绿色金线垫子。
两个人都是一副好容貌,看上去好似春风中一对并蒂花。
她们不是单独说话,身后站的都有人。郡王妃两边厢侍立的,是陈留郡王的两三个妾,还有几个满面谨慎地管事妈妈。
而宝珠身后,少不了的是红花梅英和奶妈卫氏,她们是宝珠房中离不开的一份儿仪仗。
宝珠手里捧着白玉盏,盏内是才烹煮的新年雪水,新茶二月里下不来,但旧茶新水,那香也浓得解不开。
宝珠在茶香中思索,姐姐说叫自己过来喝茶,却说上这一通的话。这话实在正经,她却不屏退侍候的人。
这是怎么了?
当着她的房里人和自己的侍候人,这些话可就算是教训的言语,像是宝珠不懂一样。
宝珠好在不是急性子,也不是那爱发作的人。她想不通时,先就把茶水浅浅呷一口,用这点儿时间再想一想,或者再等待郡王妃有没有别的话要说。
宝珠不疾不徐,陈留郡王妃就更加满意。她果然还有话要说,郡王妃笑道:“弟妹,不是我又要交待你,是我得把要说的说明白,才方便你帮我的忙。”
“姐姐请说。”宝珠舒展的回以一笑,帮你的忙?姐姐你几时变得这么看重宝珠和这样的客气?
郡王妃扬眸:“来而不往非礼也,项城郡王府上屡次伸手,我早就烦了。去年才回来,忙别的事儿就没理会他。不想他不知趣,又对你动手,”
她眸子扫过宝珠隆起的肚腹,笑容洋溢。而宝珠也抿唇嫣然,手在肚腹上轻轻抚摸。那项城郡王,你不应该想动我的孩子。
这个还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的孩子,注定牵动着从京里到山西的许多心肠。
与这孩子有关,而惹得陈留郡王妃大动肝火,宝珠在关切满满之外,深为理解。
“我要还他,不远还以为他做得隐蔽。不过呢,你那天劝我的也对,凡事要考虑周到。宝珠啊,我带上你,有你不时提点几句,总比我一个人周到的多。”郡王妃徐徐说出。
宝珠还没有表露出喜悦,后面侍立的红花梅英卫氏先喜动颜色。郡王妃的话说明什么,说明她从此接纳弟妹,把她当成知心人,从此愿意和她分担心事。
有人把你当成知己,这件事情真让人开心。
卫氏强忍喜颜色,梅英为掩盖太喜悦,绷着个脸。红花小,就藏不住面上绽开的笑。当下人的都这样,那宝珠呢。
宝珠也是喜悦的,但她得体的笑一笑,彬彬有礼地回答:“姐姐这是凡事带着我懂才是,这里先谢过姐姐。”
“是啊,我们家你也全知道了,弟弟呢,先不说他从军也好,在家也好,就是他在家,这家业也是你中馈。你别恼,你在京里帮着母亲管家,那又算什么。在我这儿,你一件一件的捡起来,大同还有母亲的铺子,不是我不体谅你有身子,而是我心急上来,你现在就得上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