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有点儿磨难呢?
有人依然笑对江湖,有人却一拍就倒,抱怨天地抱怨经历就是不怪自己。
说到这里,还有人把宝珠的为人会看错吗?如果错了,你赶紧地修正回来。
郡王妃和宝珠还没有好上两天,这就又有了分歧。郡王妃想,可笑!我花了钱难道不扬名吗?
扬名有错?我总不能白做什么。
宝珠则想,你是从这儿经过,再说做好事积福全在暗处。对你来说一丁点儿的钱,而且多多的帮助别人,也会遇到多多的帮助,希望这帮助多多的平摊在舅父、姐丈和表凶身上才好。如果这是在边城,你大张粥棚施舍,那你扬名没有错,就这两天的事情,至于吗?
宝珠觉得做作。
两个人话就不投机,宝珠就告辞出来。回房去闷闷坐着,天热的汗出如雨,让人燥的不能静心想事儿。好半天的,宝珠才理解郡王妃。也是的,姐姐受的是国公府中教育,她做点儿事情就要立威,也并不错。
而郡王妃呢,在房里想怎么教导宝珠去掉天真才好,听到她的儿子在窗外念三字经:“讲道理,说仁义,”郡王妃失笑:“哎呀,宝珠竟然成了仁义的人,”亏得此时有本古书在旁边念诵,郡王妃也就懂了宝珠,正要让人请宝珠过来,说就按她说的办理,不用扬名也罢。见宝珠自己进来。
郡王妃就招呼她:“快来快来,”宝珠就高高兴兴地坐过去,对郡王妃道:“我回房想了想,姐姐说得有理,”郡王妃一听就笑了,她事事觉得自己居长,才认为宝珠天真。郡王妃笑道:“我现在也认为你说得有理,如果有人是知道感激的人,他自然会找着问是谁办的这好事儿,你说是不是?”
宝珠就笑,她就是这样想的,可刚才也不能顶着她说话啊。见郡王妃想通,交待人去办理这件“祈福”的好事情,她们又继续坐着闲话起来。
转眼到了天黑,宝珠和郡王妃孩子们热热闹闹用完饭,一路想着袁训回房。
在她思念的时候,边城上,夏直带着袁训等人走进陈留郡王在大同的行辕,这是驻扎在城外的一座军营。
离得远时先见到火把光映红半边天空,大旗烈烈风中狂舞,边城的夜风似把刀子削着天地万物,把营外黑暗处鼓动着似万千野兽嘶呼低吼。
等到近了见守营两队钉子似的士兵,目不斜视杀气逼人,还没有过去,那山石扑面厚土挤压风雪逼迫的气势雄浑碾压而至,让人稍一注目就透不过气来,只能稍稍移开眸光。这战场上尸山血海里积攒出来的,在安宁的时候却更为浓重。
沈谓暗暗的想,厉害,陈留郡王就是厉害!
跟在袁训身后走到一座大帐前,头一眼,大帐与别人不同的就是大似数间屋子,再来帐顶上珠光闪烁,夜里看不出镶的是什么。夜空璀璨,星辰与珠光交相辉映,似诱惑来的人再看第二眼,本想细细记在心里,却有什么狠狠的跳到心里,似猛虎狂豹巨鹰厉鹏,挟山川带泥流卷冰雪裹风暴压到人心里。
大家屏气凝神,都知道这是陈留郡王的大帐,他们将要见到的是天下闻名的名将之一,现任的陈留!
也有人不可遏制的亮了眼睛,沈谓就是其中的一个。
帐帘子打开,烛光如星辰落地打在人面上。里面最深处,黑色巨大书案后,陈留郡王虎踞案后,慢慢的抬起头来。一眼,看得没见过他的人就有些腿软,把身在哪里都几乎忘记。只见那哪里还是眸光,分明两把带血刀。而对上这眸光,自己就成了板上肉,任由他目光前后打量而不能挣扎。
一个人只凭眸光就能傲视天地,让进来的人都惊吓的愣在原地。只有袁训面带笑容走过去,嬉皮地道:“姐丈,你的马比我的好,你比我走得晚,竟然不比我到的晚,”陈留郡王翻个白眼儿:“你又相中我的马了!当兵的马比老婆金贵,你别乱开口啊!”
袁训笑嘻嘻:“你现骑的我不要,你别的马我就不能看看?”
“给你看了就没了!”陈留郡王装模作样鄙夷他:“小弟,你的马是太子府上出来的,我还眼馋呢,你少打我主意啊!”
“我来了你没有见面礼吗?”袁训怎么能不打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