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还没有动,酸溜溜的嗓音先出来,掌珠醋味儿浸满全身:“祖母,以后我和玉珠,就是按宝珠这样的例子?”
安老太太早等着她。方姨太太让撵出去,算是动了她心中的根本,她能拼命。那嫁妆这事情上,掌珠也是一样。
老太太沉下脸就冷笑:“你有人吗?你比宝珠先出嫁,就和宝珠一样!不和宝珠先出嫁,以后一年一年的物价不同,怎么能算这是例子!”老太太有些话不好说,心想大丫头就知道挑刺,她是不知道这是太子殿下亲自过问,能不办得体体面面的?
掌珠也罢,玉珠也好,以后亲事还不知道许在哪一家。若是不如老太太的意,老太太见到就烦心,才没精神为她们好好操办。
掌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夹在其中,她受到抢白,就更斜着眸子,又见到一株玉人松树盆景,掌珠愤怒地道:“祖母,嫁妆里应该全是得用的吧?也给珠宝?”
祖母天天说穷,骂花光了她的钱。那怎么除了嫁妆中应该有的盆桶家具以外,还有这等值钱的东西在?
第一百二十三章刺激
面对掌珠醋意满腔的指责,安老太太更不忿的回:“那是给袁亲家赏玩的!天天见你出去,你也给我找个这样的亲家出来,我一样给你!”
“哼!”老太太鼻子出气,再面对宝珠时和颜悦色,腔调儿软得可以跟春风媲美:“四丫头啊,来来来,祖母陪你一件一件的,咱们仔细的看仔细的瞧,可不能错了一星半点的,过了门让亲家笑话。”
这亲家是国公之女,这女婿是太子照应,开玩笑!掌珠死丫头还敢来相比!
老太太这般明摆着,不掩饰,打开了随你们看,看了不喜欢你凶我比你还凶的态度,把邵氏张氏掌珠一起气坏。
独玉珠清高不爱钱财的性子依就不变,她天天扎书堆里,偶然来看一回百花富贵架子床、云石彩绘大屏风、整块儿玉的滴水观音足有半尺以上,她新鲜劲儿上来,嚷道:“宝珠你看,祖母为你备的还有这个?”
打开的锦匣子中,是一整套七个大小黄金锁,上面刻的是福寿双全,下面缀着缨络雕的是孩童嬉戏。
宝珠腾的红了脸,但实在感激祖母,就把手扶去,在祖母衣袖上不依的甩了几甩。
这一样的一甩,安老太太和宝珠都恍然了。
宝珠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她曾这么着过。当时她小脚步蹒跚,但是抱着这样的想头还没有走过去,就让吓了回来。
是祖母的一瞪眼,还是一张冷脸子把她吓回去,宝珠已不记得。但是这档子事,就深烙在记忆中。
随着岁月年年去,烙印已消逝不少。但是这印子的轮廓,它倒还在。
宝珠唏嘘了,她是这么着想的。她性子温厚,就没有这满屋让人红眼的嫁妆也愿意体贴祖母。但体贴祖母的同时,宝珠想,这是有一门好亲事的缘故。
与表凶的存在是分不开的。
她感激祖母,也感激有表凶。
安老太太也暗叹,她早年间从不管三个孙女儿的事,哪怕宝珠没有父母,老太太也只照顾衣食住行。相对于恶毒祖母来说,这算是相当不错,至少肯照管。但老太太晚年须靠孙女儿,虽然宝珠的好亲事缘起于她,但老太太回想旧事内心不安,才特地备下这一套镶黄金的金锁。
看似,都会猜老太太多细心,把曾孙的金锁都备下。
其实,是补给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