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也忍无可忍:“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真的要把她还给我们?”
余伯南抬眸,微微一笑,从他脸上看,全然是镇定淡定的:“啊,贵府进京后,贵府表姑娘不及跟随,在我家招待一时,现在归还…。”
“公子,你不要我了吗?”方明珠惊天动地的大叫。
齐氏等京中的老人从没见过方明珠,就是听都没听过。此时皱眉,果然不是一个省事的人。
方姨妈沉下脸,抡起巴掌把方明珠拍了几下,骂道:“别犯混,你是处子身,上有老太太在,许一门好亲事还用说。快给祖母叩头,别管闲人!”
闲人悠然,我闲着呢,你千万别再来寻上我。我宁可青楼上找一个,也不再要你!
掌珠破口大骂:“不要脸!都嫁过人,还什么处子身。不要脸不要脸!”邵氏再软弱,也听不下去,小声道:“掌珠,你都说的是什么!”
“大姐姐,”宝珠轻笑起身:“我才得一件首饰,大姐姐来帮我看看?”掌珠犹豫一下,跟着宝珠走了。
老太太松口气,掌珠若再闹下去,她也头疼难劝。
齐氏等人却笑了笑,四姑娘好心肠,果然是不假。
此时只有宝珠的嫁妆,才能把掌珠拉走。
掌珠和宝珠都走了,玉珠爱清静的人,虽然很想看方明珠的热闹,也觉得烦燥,她悄悄的起身,也走了。只让青花守在这里听热闹,一会儿回去再说。
玉珠对宝珠的嫁妆没有兴趣。
……
临睡前,青花往窗外看,道:“姨太太还跪着呢?她今天恒心上来。”张氏正解衣裳,闻言冷笑:“她的恒心,可不就是留在这种时候用的。”
回想今天的闹,张氏郁结得快要得病。
已睡下的玉珠又烦上来:“别再说她!不是有祖母在。”
恨得张氏点她一指头:“你这个性子打小儿看着好,安静,钻书里就出不来。那时候我想,玉珠虽不爱做针指,又有什么?至少性子沉稳。我为你守好嫁妆,不让你祖母弄了去,以后不管嫁给谁,你手中有钱,他倒敢欺负你?”
“现在也一样。”玉珠捂耳朵,在心里道又来了又来了,就不能少说一回。
“现在一样个屁!”张氏也骂了粗话。玉珠把脑袋往被子里一钻,七月的天气晚上秋凉,倒还不会热到。
“现在,你若嫁个王孙公子呢?针指上不行,妯娌们难道不笑话你?”张氏发牢骚恨怨:“真是奇怪,你都还没有亲事,什么表姑娘堂姑娘的,还敢上来!”
又支起耳朵听听,狠狠吁口气:“你姐姐还在骂呢,也是,摊上这样的亲姨姐妹,谁会不气?”说到这里,才吹灯睡下。
对面东厢房里,门窗紧闭,也有掌珠的骂声出来。
掌珠散着头发,也不梳晚妆,靸着绣花鞋,都没有穿好,就这样在房里走来走去,袖子早撸到手肘以上,一边走一边骂不绝口:“糊涂油蒙了心的,没廉耻!她哪里是在余家呆不下去来找余伯南!分明是我们走以前,姨妈就做好的!”
“你姨妈从到京里可就一直没出过门儿,”邵氏弱弱。
掌珠大骂:“一听就是,就您看不出来!姨妈是没有出过门!明珠才找了十几天才找到我们家!她怎么不让人拐走卖了!天底下的拐子都死绝了,还是窑子里全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