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记脚踹。
余伯南吓得一跳起来,怒着丢下镜子:“谁啊谁啊谁啊!”打开房门,一头怒火的扎出去。
眸光刚到院中,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愣在当地!
院子里不止余村一个人。
红花这样的敲门法,跟进京的另一个老家人也走出来,然后是余村在,红花在,另外一对身材皆修长,男高女低的人儿,举步走进来。
余伯南先怔在红花面上,受惊吓的叫道:“红花!”
再身子一震,骇然而望向那对说不出和谐的人。眸光在袁训面上一扫而过,还来不及大怒时,你还敢上门?有什么狠狠击中余伯南,余伯南张口结舌,吃吃不绝:“宝珠宝宝宝珠宝珠珠珠……。”
那风姿仪态,除了宝珠还会有谁?
袁训耸起眉头,这么个呆子,曾相中过宝珠,真是把我小袁的人也丢得光光。而宝珠则嗔怪地侧过面庞看他,面纱虽厚,责备的意思也明显露出。
看你,把他打成这般模样。
余伯南此时的样子,可以说是他长这么大最狼狈的一回。
他上身穿的原本是件整齐袍子,现在衣不是衣,袖不是袖,歪歪斜斜的像挂在身上。再来他的脸上不是沧桑就是伤痕,还透着一股子在房里捂了很久的陈年酒味儿。酒醉后的人夏天闷在房里足有一天,再出来就是这种味道。
还有他脸上一侧一团青紫,站在台阶上面,好像鬼门没关住跑出来的小恶鬼。再加上他瞠目结舌的表情,舌头快伸出来多长,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主人是这种模样,客人们自然也无话可说。
有片刻,大家是干瞪着眼对视着。
红花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客人上了门,不请我们坐坐吗?”
见到余伯南这副样子的人,都会很同情他。红花忠心于姑爷,又怜悯余公子,两下里冲突得厉害,可怎么办,她就小心的提醒,你失态了,没有当主人的风度,快着些儿吧,赶快回魂招待我们。
“啊!”
余伯南惨叫一声,手忙脚乱的他总算想到自己是什么模样,他才照过镜子,不可能会忘记。他先扭头往房里去,可能是想打扮一下自己。又才一抬步子,就踟蹰不前,急急转身,像是怕自己一离开宝珠就此走开。又想看住宝珠,又怕自己模样她不喜欢。余公子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嘴唇哆嗦着,出溜一句完整的话出来:“宝珠,你来看我?”
“我们不进去,就这里说说话就走!”袁训眉头紧锁,面如锅底。
这姓余的,这是让宝珠可怜你吗?
他生气之极,更后悔把宝珠带进来看到余伯南这种不检点外表。这不是亵渎宝珠吗?就把宝珠打横一带,而自己身子往宝珠那儿斜行一步,宝珠就到他的身后,而袁训完全挡在宝珠前面。
他扶宝珠进来的手,反手背到身后,还和宝珠相握。
余伯南惊慌失措中,还没看清宝珠的面纱,就只能看到袁表凶坚定的肩头,还有就是宝珠夜风中扬出的一角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