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人的情缘,并不是单独由袁训和宝珠过灯节开始。
冯家郑重求,余家郑重求,宝珠的人品不用再疑心。
而宝珠接下来对袁训的“敌视”,因为没见到见面礼,造成宝珠单独注意表凶,表凶单独注意宝珠。
说也奇怪,宝珠除对袁表凶不客气,对别人都客气。袁训能服气?这一不服气,红线指上系,他们就此配对。
袁训从不怀疑宝珠,怒气下闯进去,是由心而发,当时就是想见到宝珠。回太子府外下马,袁训也明白过来。
失笑的他自嘲:“想见就见,何必又闯闺房?”自嘲过丢开,径直进府。
董仲现迎住他:“小袁,不生气了?”袁训心头又是一暖,自家兄弟,总是关切自己的多。想刚才失态,面上讪讪:“我不气,你们午饭用得好?”
“你走后,小余也走了,我和阮兄又换个地方重新用过。阮兄家中有事,不得等你。托我代问,我也想问,小余怎么开罪了你,我让他摆桌酒,向你赔礼如何?”
袁训一听,面色又变,瞪他一眼,嗓音又冷冽起来:“这不是能赔礼的事!我也…...”思忖一下,自家好兄弟,也是不能直说。就把宝珠适才的话想起来:“我代他难为情,我难为情说!”
董仲现让他逗笑:“你和他并不熟悉,有什么他的事,你难为情?”
“不要你管!”袁训凶巴巴。
董仲现愣住,袁训又狠狠道:“你想当小人打听缘由,去问他!”一头走,一头怒:“我看他敢说!我看他说!”
敢说一个字,表凶又想揍人。
“哎哎哎,我们为你分说开,怎么叫当小人!”董仲现觉得可气,跟在后面进去:“是什么说不得的…….”陡然闭嘴。
袁训步子一停,紧跟其后的董仲现差点撞到他坚硬的背上。董仲现急时也刹住脚,摸鼻子,看面前回身怒目的袁训在问:“你猜到什么!”
“没什么!”董仲现不看他,转脚就溜。
袁训一把揪住他衣后襟,呲牙咧嘴地问:“给我从实招来!”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董仲现微微一笑:“本来我不知道,现在我倒知道了。”
“嗯,你敢诈我?”袁训提起拳头:“想打架?”
“放下你的手!我虽打不过,也敢和你较量!”董仲现也气急败坏:“兄弟们是为你才问。你当我为了一个才进京的秀才,就和你纠缠不清!看你那样,自己照镜子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袁训放下手,在自己脸上蹭几蹭:“我生得不好吗?”宝珠才说一堆姑娘找她事,我生得不好,这一堆姑娘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由钻而想到狗洞里,又自己一乐,追自己的姑娘们是从狗洞里钻出来,那自己成了什么?肉骨头不成。
他笑了,董仲现更气,接着又骂:“小阮让我问,我说你是个铁头,敲不出来的,不如诓你倒来得快。这不,一诈便知。你虽能耐,却不打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虽傲气,却不生寻常之气。能让你生气动手的,而小余又是姑祖母的一城邻居,和表妹们……”
说到这里,董仲现不怀好意:“是青梅竹马吧?”
“滚!狗嘴里不吐象牙!”袁训把董仲现重重推开,翻脸拂袖,头也不回的往里去。这刁钻难缠的人,真的让他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