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淡,只对宝珠自己,宝珠气结。
正气着,红花凑过来:“姑娘,晚上我给你多带厚衣服,”宝珠不语。红花又小心起来,悄悄问:“难道不喜欢?”
“喜欢。”宝珠不好对红花摆脸色,就如实告诉她。
怎么会不喜欢呢?
现坐在祖母房中,面前无处不是过年的摆设,让宝珠的心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记不得四岁还是五岁,也是过年,宝珠溜回房找卫氏:“奶妈,余家哥哥要带我走百病去。快给我多备点心,免得我在外面饿。”
卫氏就一脸的好笑,宝珠看着奇怪:“不许么?别人家里都走百病呢。”
“不是不许,是姑娘你没有亲哥哥,可不能去。”
“那余家哥哥……”
“外面看花灯的人多,把姑娘你挤到,我没法交待。不然姑娘去问老太太,看她答不答应?”卫氏就推到老太太身上。
宝珠记得当天哭了半天,又把掌珠和玉珠一起惹哭。安老太太异常恼怒,把她们教训一通:“没有祖父没有父亲,出去走百病谁护着你们?过年不许哭!”
又和余伯南单独说了几句,余伯南以后再没有提过走百病的事,只在过上几天后,来见掌珠三姐妹,把花灯下面的热闹告诉她们,让她们解馋。
然而,今年要去走百病了。
宝珠面色阴晴不定,又有喜欢又有对过去没走成的遗憾。
相对这种情绪下,宝珠对袁训的不悦减少很多。很快,她也能笑容满面和姐姐们讨论着晚上出去的事,心里的不满也减少很多。
很快到晚上,安府大门灯火通明,孔青带着几个壮实家人在大门外下马石旁,身边是三顶小轿,正在让人:“再看看轿杆子,那上面是竹子花纹还是裂痕,”
“表公子出来了。”一个壮汉小声提醒他。
孔青忙直起身子,带着家人躬身行礼。袁训衣裳飘飘,头一个走下台阶,见到小轿后道:“不用轿子,这城并不大,走走吧。”
不就是为走才出来。
“可姑娘们从没走过这么远,”孔青陪笑,在家里走动那是例外,随时可以歇息。
“那你们跟在后面,累了再上轿。但今夜人最多,轿子未必能挤上大街。”袁训皱起眉。
他在京里看过很多年花灯,哪一年不把董仲现的父亲给忙到晕头。
孔青也为难起来:“这怎么是好?”
很快,袁训有了主意:“我们走长街,到城墙上逛一圈,轿子走背街,停在离城墙最近的小街上,你安排定了,让人知会我。姑娘们回来时,我让人告诉你。”
“这法子好,”孔青也就笑了:“回表公子,那我们就不等姑娘们动身,我们现在先把轿子挪去找安置的地方。不然等掌过灯,只怕小街上也动不了。”
袁训点头:“去吧。”看着孔青带三顶轿子离开,才自语道:“不想这小城里,人还真的不少。”而带人抬轿子离开的孔青,则暗想,袁表公子安排妥当,一看他就是在家主持惯事情的人。听说他没有父亲,因没见过他父亲,也看不出他像父亲,但这安稳劲儿,倒像那家的小姐。
袁训的亲戚关系明朗后,孔青都还记得安老太太当年归宁,来拜会的那位年青小姐。她的身份尊贵,高过老太太,因此孔青留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