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通鼓过,袁训没有动,他身子虽笔直紧绷,他弓都没有拉开,就那么站着。
钱家小奶奶忍不住低声道:“难道拉不开?”说过又后悔,忙抿抿嘴唇。
鼓声没停,就一直响着。
玉珠嘟了嘟嘴,不是下马射者一通鼓,这都擂了好些通,难道手不疼?
掌珠不耐烦颦眉头,这是作什么?开玩笑也过了吧。袁家表兄要是不射得好,难道不丢安家的人?
宝珠内心欢快,由射不中改成念不敢射不敢射……。
北风,呼!
风劲上来,树上绢布并排三块,一起展开。
就像城头大旗,平时是低垂的,但烈风一来,呼的打开如铺在地面上。
“嗖!嗖!嗖!”
三声!
三声快如闪电,先有全城会功夫的人吃惊地叫:“好!”
叫好声中,袁训闪电般对宝珠方向扫过一眼,就他此时的站位,是在宝珠的侧面,稍动动头,就看过来。
宝珠正在笑眯眯,不敢射……。让这一眼定住,眸子一凝,小嘴儿里话本能的还是说了出来。不敢射这三个字,是有口型的。宝珠心头一空,就此心虚上来,脑海中只有一句字,他看出来了!
一定是看出来了。
袁训也真的看出来了,把三个字猜得分毫不差。有宝珠那样的念叨,他要没感觉才叫怪事。袁训就冷哼一声,不过也没有别人听到,但宝珠却可以由他神色上一动一寒一冷而得知,宝珠才大怒,她是心虚后的大怒,袁训早转回头,单手拎着弓箭施施然往回走。
他一转头,一声哼,都非常快。到他转身,才有三声裂帛声出来,又尖又细扎人耳膜,然后人人见到三只箭穿布而过,落在布的后方。
裂帛声,自然是穿箭的动静。
叫好声,此时没有!
所有人怔住!
这是他们没有想到过的事,在他们想像的范围之外。就惊得本来不耐烦端茶碗的人,茶碗才到嘴边,就定格,茶水潸潸流到衣上也没发觉。
而等得不耐烦去吃东西的人,还好没有噎住的,不过却有人把果子吞在嘴里后,又把空下来的手指放到舌头上,虽然不动,也是在拿手指当果子了。
掌珠才咬一枚橄榄,橄榄本就有苦味,此时给掌珠的感觉就更苦了。不过苦让掌珠清醒得也快,她取帕子擦手,暗想不管袁表兄有多威风,还是阮家表兄好。他这么的厉害,以后夫妻吵架都是个问题,一言不合动起手来,结果一定不会理想。
掌珠虽难免心有微动,但还是重新去注目阮梁明。
她就没想想阮梁明也不太差,以后夫妻吵架一样是个问题。
小侯爷三个字,有时候可以盖住很多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