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雪天傲爱她,怎么会让她一个人站在这里,面对东方宁心!
想到这里,执夙嫁给雪天傲的喜悦也淡了许多。
嫁给一个眼中没有自己的人,她会幸福吗?
淡淡的悲伤袭上心头,执夙双眼泛起薄薄的雾气。
褪去圣女的光环,她执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想嫁一个会宠她、护她的男子,这样有错吗?
呃……
现场的人立马禁声,看着东方宁心与执夙,心中暗暗猜测,这婚礼还要举行吗?他们是不是先走了再说?
站在前排的人踌躇了,正考虑迈步上前,找个借口先行离开,东方宁心却大手一挥,以客代主地道:“你们还愣着干吗?执夙圣女不是说了吗,婚礼改在大殿前举行。还不快去把桌椅摆好。还有……请你们的神王殿下出来,别误了吉时。”
“这……”光明神殿的侍卫与侍女一个个看向执夙。
这个情况,他们怎么办呀?
听东方宁心的话,还是不听?好像听与不听都不是办法呀,这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执夙脸上没有半丝的喜悦,狠狠瞪了一眼众人:“愣着干吗?还不快动手,误了吉时,我唯你们是问。”
“是。”光明神殿的侍卫立马散去,很快就将桌椅搬了过来。
原来……
光明神殿早有准备,桌椅备了数十份。
套执夙的原话是:东方宁心,就怕你不来砸,你砸多少,我有多少。
可结果呢?
东方宁心不仅没有动手砸,还送上祝福。
此时的执夙就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有苦说不出来。
看光明神殿的人迅速地将东西摆好,众人也多少猜出了一二,一副了然的样子,再看着执夙,然后按次序落座。
最后站在大殿前的就只有东方宁心和无涯四人。
执夙亲自上前:“宁心神王,请入席。”
“多谢执夙圣女,吉日快到了,不知新郎何时来?”东方宁心在主位上坐下,看似随意地一问。
“来人呀……去请天傲神王。”执夙脸色不变,扬声朝身后的人吩咐。
侍卫略一犹豫,在东方心的逼视下,勉强应下:“是,执夙圣女。”
“呵呵……今天这婚礼倒是有趣,大方的新娘,害羞的新郎。”东方宁心将凤凰琴摆在桌上,轻拨琴弦,看似无意,却借此掩饰自己的伤怀。
只有凤凰琴中的琴然明白,东方宁心此时的感受,心如刀割也不足以形容宁心此时的感受,一边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一边还要压下心中巨大的伤痛。说现在有一万把小刀在一点一点割宁心心头的肉还要贴切一些。
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笑着祝福自己倾心相恋的男子另娶他人。
此言一出,众人再也忍不住,一个个大笑了来,这其中以无涯几人笑得最欢。
“宁心……你太有才了!”
看宁心的样子,似乎对今天的婚礼真不在意。想到这里无涯也稍稍放心了,朝秦羿风歉意地一笑。
他好像真的误会雪天傲了,看宁心的样子,不像是被雪天傲抛弃了。
秦羿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担忧比之前更甚。
秦羿风的目光落在东方宁心手中的琴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宁心郑重地在雪天傲面前弹琴只有两次,而这两次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第一次,东方宁心连续三天三夜弹完一曲《情心》为雪天傲赢得解药,而那一次她把自己的双手给毁了。
第二次,她被困在黄河之上,拖着残废的手抚琴,那一次她把自己的命给送来……
那两次,宁心弹琴的画面,在秦羿风的脑中太过深刻了,再加上宁心从那以后,极少碰琴。
再说,这凤凰琴也太过特别了,在宁心手中,凤凰琴从来都不是用来弹的,是用来杀人的。
以至于看到东方宁心手捧凤凰琴,秦羿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次宁心又将失去什么呢?
她的情?还是此生的寄托?
面对秦羿风的打量,东方宁心回了一个淡淡的笑,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琴弦,眼神越过秦羿风,看向内殿处……
雪天傲将从那里走出来!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当耳边传来那熟悉的脚步声时,东方宁心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虽不想,看到雪天傲一身喜服的样子,但东方宁心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指尖滑过琴弦,发出一个轻微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