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清波是哪里得罪了他们,无端招来这场祸事。
眼见他们不肯罢休,一径往下继续打去,依灵情知自己喝止不了这帮善于谄媚奉迎的奴才,心念一转,就猛得扑上去用身子护住清波。
孔武有力的手掌打不到着脸面,就狠狠的落到了她的背肩上,吃痛闷叫中,并不意外的听到绵夫人在利声大喝:“大胆奴才,大公子的人你们也敢打,你们是不想在府里混了是不是?还不给我住手,若伤了少夫人一根寒毛,大公子回来,我瞧你们如何去交待!”
绵夫人沉着面色推开了那行凶的奴才,依灵也就如愿的用苦肉计成功的救下了清波。
绵夫人口中一声“少夫人”足叫闲杂人等看明白她的身份!
以后,至少在重仁再次与宇文家翻脸之前,她可以恃着这样的一种特殊的身份叫全府上下皆不敢随意伤害了她与清波!
这绝对是一种非常好的保护色,瞧吧,刚才威风八面、嚣张作恶的两人听得自己打的是大公子的女人后,立即吓飞了胆,全傻楞在了当场。
依灵没顾得他们,眼里只瞧见清波捂着发痛的脸,倔强的杏眸里全是委屈,明明唇边都叫人打出了血,却还强忍着泪,她气的不得了,根本忘了自己也遭了人打,愠然的回头,恼怒于目的直瞪有些转不过意来的柳夫人,娇喝道:“这究竟怎么回事?我家清波虽位卑粗鄙,却是初来府上,何曾与尊贵无比的柳夫人结了怨去,要劳驾夫人您来如此训教?”
柳夫人得知打的人乃是大公子的人之后,神色一怔,微有不安,这刻眼见得被一个半大不小的黄毛丫头叫喝了去,心里本就不快的她索性眉儿一倒,指了指手掌上那块四四方方的玉反叫回了去:“大公子的人又如何了?胆敢盗取府里的东西,便是天皇老子也不成!”
那口气横的可以!
“喂,瞧明白了没有,是这小蹄子偷了我的奇玉,不是本夫人在仗势训教。这玉可是我家尧儿的物件,本夫人要回来难不得就错了不成,居然还敢以下犯上的强取豪夺……哼,小户人家出来的人就是没有教养,看来等棠风公子回来后,还真得挑个懂规距的老嬷嬷好好调拨调拨你们才行,否则如何上得了台面,尽只能给宇文家败脸了!!”
明着骂奴才,暗底里则在奚落依灵,说出来的话极刻薄。
被打肿了脸蛋的清波气的浑身直抖,叫道:“我没有偷,那本就是我的东西,你还我来!”
说着,便奔上去想从她手上将那块玩意要回来!
依灵看到了那块玉,微一楞。
事实上,青云色的香玉的的确确是清波常年贴身而戴的那块,既是清波之物,这位柳夫人怎会认定是清波盗了去的呢?
之前清波与她说她对于宇文府感觉很熟悉,难道她真与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这般一想,她忙拉住清波,使了一个眼神,叫她稍安勿躁:她们两人在这个园子无倚无恃,绝不能把事闹僵,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然后方淡淡一笑,睇着那在日光下莹莹发奇的青玉,沉静的说道:“柳夫人,您在说笑么?这块青玉明明是我家清波自小戴着的,怎成了四公子的物件?”
“自小戴着的?哼,撒谎也不照照镜子,这是蓝田青香玉,这做工这成色,哪个寻常人家佩戴得起!”
柳夫人嗤然一笑,认定清波的身份用不起这种像征富贵的玉石。
“夫人错了,十八年风水轮流转,世族豪强也有家道中落的时候,所以小户人家也未见得没有祖传的奇物,而这块青玉不折不扣就是我家清波过世的老爷留传下来的!”
对于这块玉,依灵记忆犹新,当年为清波的父亲敛葬的时候,老人的手一直紧紧握成拳,后来才发现他手里捏着一块色泽奇异的美玉,观其手工成色,竟是价值连城之物。
既身怀璧玉,怎会落得一个身死无钱收敛的下场,没人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内情了,因为知道内情的人已仙游,玉的来历从此也成了一个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