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哪有?”
她忍得笑,手却轻轻滑入了他领襟里。
方重仁挑起了平时令人肃然起敬的眉,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不再客气挑开了她的衣裳,热腾腾的气息在耳边扑腾。
“呀,别!我还想与你说说话呢!”
瞧见他野蛮的样子,她再不敢挑衅,求饶起来。
他哼了一声,没打算放过她,道:“勾出了我的火,还想全身而退么?”
她瞥他那清俊的脸孔一眼,忙不依的制住他的手,笑的好生无辜,直道:“怎么?堂堂的三军监军,就这么一点能耐么?”
“现在我不是什么监军,我是你的男人!”
他淡笑着咬她,不痒不痛,直把她满身的欲睡的惺忪全赶跑,以他特有的方式勾起她体内最原始的渴望。
缠绵过后,她倦怠的被他拥在怀里昏昏想睡,他却精神饱满着,不住的往她脸上落下一个一个蝶吻,大掌轻轻的覆在她的小腹上,淡定的黑眸一霎不霎的睇着她,嘴里有句没句的跟她说着话,问她这几天在家做什么?
“也没什么啊?这些天我往病馆去过几回,帮忙军医为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就是不曾见得你,有些想你,晚上没你在身边,觉得冷!唉,这北方的天气比南方寒多了……”
她打着哈欠回答着,微微流露出了怅惘之色。
好困哦,恍恍惚惚中,听得他怜惜中带着深意的对她低诉着:“如果觉得冷,就唤清波或别的侍女陪你睡着,屋子里可叫阿行他们再添几个火盆……”
她轻笑,温柔的弯着紧紧阖合着眼,倚在他胸口直摇头道:“才不要,没人能代替你,就算再多添几个火盆也暖不了你不在我身边的冷清……”
“傻丫头!”他笑,手掌在锦被底下包拢了她的小手,既欢喜又莫名叹了一声,低低的道:“这么依赖我?不是好事哦!要是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怎么办?”一顿后便郑重的的叮咛了一句道:“依灵,记住了,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必须离开你一段日子,就算过得再辛苦,你都要好好照看自己,不许伤心,知道么?”
“咦,这话怎听上去怪怪的?”
她皱了皱纤纤素眉,压下涌下心头的不舒服。
在睁开闪闪动人的眼后,她睇见的是他满是怜爱的目光,情知他是关心则乱,故而说出来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便一下笑的柔软,道:“放心吧,只要能退瓦剌军,即便你不在我身边,就算会觉得冷清,我都能忍受,不会以为辛苦!嗯,若说辛苦,我的夫君才辛苦呢,冲锋杀敌之即还在惦念着为妻我的身体,一回来就探我的脉,真是够超劳的了,所以,我心里真是急盼着早些定了局势,那样的话,你就能安心的离开,然后,我可以整个儿的霸着你,多好!”
她满面发光的憧憬着!
他哑然失笑,轻轻咬了她的唇角一下,说:“不用等将来,你现在已经整个儿把我霸占了……至于你心里念想的事,相信早晚会如你的愿,不过,在之前,我还得做一件事!”
“哦?什么事?”她问。
他笑得深深,大手忽又乱动起来,很不体贴的再次来扰她的欲/念,用吻勾醒她昏昏沉沉的意识,目光如电掣,低磁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诱惑着:“依灵,是时候该为我怀个孩子了……”
她也很想为他生养孩子!
“可是……”
想到他的目的,她于心何忍!
“没可是,我要孩子!”
“但是……”
“没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我用我们的骨肉来救你的性命,我也不想,所以,你大可放心,你跟孩子两条性命我谁也不会舍弃……”
之后,他不容她再说不,以异乎寻常的狂野燃烧了她所有的热情,疲倦中已记不得他又跟她说了什么话,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却叫一阵急乱的敲门声给吵醒,正是天色将亮的时候,是阿宽急切的在外头叫:“仁哥,军中出了些事,大人叫我来请你过去!”
重仁一向睡得浅,隐约听得他淡应了一声,便缓缓坐起,在以奇异的目光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套上她为他做的袍子。
她睁着爱困的眼怔怔的看他,许是眼里的依恋叫他有所牵绊,对着她一笑后便又坐回到了她床上,连被带人将她抱入怀,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吻,吻得她分不明是梦还是幻,心跳加速中就听得他深深的在耳边落下一句话:“好好照看自己,牢牢记得昨夜我跟你说的话!”
她晕晕乎乎,一时记不起昨夜里自己答应了他什么,含羞带怅的微笑点头:“小心一点!刀箭无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