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吊儿郎当,看不出什么光景,进得屋来只往重仁耳边低语了几声,重仁眉一扬,笑得不以为然。饭后,却拉上阿行去了外头,不知说什么话去了。
待他们走没了人影后,依灵趁机将胜叔拉住问那客人怎样了!
胜叔神色奇异的说:“走了!我把姑爷的话一字不漏的传了过去,人家坐着稳若泰山只丢过一句‘不见到面誓不走人’,可阿宽出门拉着那人低语了几声,他不吭一声就带人离开了……小姐,您跟了姑爷这么些日子可知他的背景,今儿胜叔瞧着那老者身上的气势,应是大有来头的!也不知跟姑爷有什么关系?”
她淡笑摇头,静默无语,自然猜不出所以然来!
他身上全是迷,而她对他一无所知!
回了旧日闺房,倚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床头,本以为会睹目怀思,却没想到几缕心绪全绕着重仁直打转,漫天游移揣的皆是他的心思!
清波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抱怨着阿宽这一路赶马赶的飞快,头骨都疼的不像话了。她偶尔听见了一两句,又见她满面倦色,便让她回去歇下。
清波一听耳里直钻,立即道了一声“多谢小姐体恤”,便连手上的行理也不去整理,带着一脸的贼样,就离了房门,不是往隔壁睡去,脚步声渐行渐远,似乎去了别处。
她只得走去将行囊取来正要收拾,门突然开了,本以为是清波又折了回来,回头看,才见到是重仁淡笑的走进来,瞧见她在整理,便道:“清波是不是越来越会偷懒,都没安顿好,就跟阿宽往园子里抓田鸡去了!”
闻言,她微微一讶,笑出声:“真的吗?嗬,这丫头,居然骗我说累的厉害,要回去歇呢!”
重仁微微一笑,往窗口处的扶手椅坐去,习惯性的取了茶喝,然后直直的看她,问:“你不累么?放着明天弄吧!都在马背上折腾了两天!”
“就睡,是有些乏了!”
说着,她突然就住了口,偷偷瞄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这馨香满鼻的寝室――
这本是她与他的新房,房内的陈设一如洞房花烛夜那般,只是那呈着吉祥的鸳鸯锦幔因为父亲的过世而全换成了雪云罗,观之是一派清净幽雅。
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是自己的丈夫,这么晚了,他到她房里做什么?
“你……今晚睡哪儿?”
她咬着唇轻轻的问,话一出口,才觉好似问的有些暧昧!
重仁但笑不笑,懒懒的四顾后,不答反问:“你说呢?胜叔不知道底细,没让人给我另按排房间,自然是无可厚非,但你的清波是知根知底的,都不曾识趣的给悄悄安排妥,反跑了个没影,你说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她立即张大了嘴,手一乱,行礼连带的就落散了一地,连忙蹲下身去捡,玉脸却已极自然的红起来了!
方重仁几步跨过来,帮着捡拾,一边却是好笑的瞅她,低低的道:“我都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你怎脸又红成这样了!又不是没睡过一个房间,待上几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说的很实在,但她就是听不下去,也懒得再收拾,慌了手般丢下手上的什物就要退开,谁知起身起的慌张,一个踉跄就往方重仁那头撞去,方重仁忙扶住她,一起倒地,一抬头,她的唇瓣轻轻的拂过他的脸膀,温温软软的令彼此一震。
她大臊,慌爬起来,再也不敢看方重仁是何表情,便要躲开了去,却哪里躲得了,那双长长的手臂一勾,就将她拦腰卷了回去!
“依灵!”
他在低低的唤,一双永远淡如清风的眼,此刻正闪着奇异的光芒,亮得叫她不敢去接,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已低了头,薄薄的唇瓣很小心的衔住了她微颤的唇,温温婆娑罢后便试探性的挑了她犀贝似皓齿,淡淡的茶香一丝一缕侵入她的唇齿之间,与她纠纠缠缠……
他,又吻了她!
不是昏沉中的索求,也不是惩罚似的回敬,而是实实在在的轻怜细吻……
当空白的头脑意识到他又对她不规距后,她惊喘着忙将他推开。他似乎也知道她会抗拒,点到即止,睁着一双好似很无辜的黑眼欣赏着她错乱的神色,然后噗哧而笑。
她本恼也不是,嗔也不是,复杂莫辩的情绪在他深深一笑里全消了气,暧昧而尴尬的气息一下散尽,恍若他们的亲呢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睡去吧!我还睡榻上!不会吃了你的!”他扶她起来,低低的调侃着!
她大窘,逃也似的拍开珠帘,往里面躲起来!
他却在那里轻快的直笑,直笑得她脸上火烧火燎滚烫一片。
唇齿之间那一缕散不开的茶香,更是妖惑着她的心魂,骇得她心跳如雷鼓……
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