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雨止,钟家的仆人前来请她,说是五少奶奶有请。
五少奶奶――对,她是钟家的五少奶奶,是炎正名言顺拜了高堂跪了宗庙的妻,而她只是寄人篱下的外姓人,什么也不是,即便是现在想见他一面也不能够。
涩涩的一笑,她只能叹息,然后随着来人而去。
穿过曲曲绕绕的廊道,翻过巧夺天工的嶙峋假山,越过九曲十八弯的凌波彩桥,便进了他们的园子。
家奴领着她进了一个花厅,说五少奶奶便在里头。
她道了一声谢,便踩着落寞的步子往里头走进去,雪白的罗裳衬出一脸的倦白,弱不胜衣,越发显得少女的娇柔。
花厅内,雕门半启,镂花窗开,朱红耀眼的帘幔随风轻舞,带去一室的清寂,花架之上罗芷竹最爱的赤珠蕾正自怒放争艳,暗自飘香……
那一角珠帘下,罗芷竹慵懒的躺在贵杞榻上假寐,红裳翠钗,永远美的亮眼。
她嗜莲之白,而她永远喜欢红艳艳。
钟炎说她穿出了白的纤柔高雅,而芷竹则将红的魅力渲染到了极致,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将红色穿得那么到位。
她与她是两个极致。
一个白得出尘脱俗,一个红得璀璨夺目……
只是今日红衣的她多少露出了一些无奈的忧伤,多了一丝憔悴――
昨夜不眠的何尝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