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且不说能用风水害人的风水师有多少,也不说业内对这方面监管很严,即使有风水师瞒天过海布下害人的手段,用风水手段害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受害者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即使不知道是风水出了问题,也能很容易摆脱风水局的控制。”
卓青顿了顿,对向兴道:“以你举例如何?”
向兴无所谓道:“说吧,斐予是我兄弟,可以知道。”
孙斐予正襟危坐:“我绝对不外传!司机是我们家的老人!也绝对可以信任!”
“也不是什么特意需要保密的事,只是涉及一点向家隐私。”卓青手指捻了一下膝盖上万黑喵的猫耳朵,被万黑喵扇了一巴掌,“风水局一般得依托某种固定的设置,即阵法和法器缺一不可,且只能作用于固定的范围。”
“当人感觉不舒服的时候,肯定会去医院。到了医院,环境变了,风水局就不起作用了。”
“如果回家继续得病,一般人都会将家里重新装修,风水局的布置也就破坏得七七八八了。所以在传统习俗中,家里有人得了重病,总会将旧东西丢掉,重新粉刷墙壁,以祛除病气和晦气,这是有其中道理的。”
“若是在受害人居住环境之外设置风水局,那么风水局的威力肯定非常大,布置就非常多。打个比方,如果你住在普通居民楼,估计得你上下左右的邻居家里都得布置上害你的风水局。这动静就很大了,很难不被人发现。而且普通的风水局也就让人稍稍倒霉一点,害不了对方的性命。”
“听起来是不是觉得风水师要害人很不容易了?”卓青扫视了几人一眼,继续卖弄自己刚学到的知识,“那么风水师要怎么害人呢?”
“最简单的,就像向家遭遇的那样,哄骗对方,让对方自愿成为风水局的阵眼。待阵成之后,只要不破阵,对方躲到天涯海角仍旧会被煞气伤害。”卓青简单介绍了向家的事,道,“不过既然受害者会被风水师哄骗,自然是知道风水这件事。当发现问题之后,受害者自然也很容易找到其他风水师帮忙解决问题。”
“除此之外,就只能增加风水局的威力了。增加害人的风水局的威力,最常见的方法是血祭,至少得在布阵的时候虐杀几个人吧。且不说现在杀人案的侦破率有多高,就算真的碰巧布置好了风水局,那血腥煞气也很难掩盖住。”
“古代经常有风水师做这种事,到了现代,这类风水局几乎绝迹了。”
“除了急功近利的血祭,风水师还可以设置偷偷蚕食对方气运的阵法。这种阵法产生效果,至少需要两代人的时间。这期间若有风水师发现阵法的作用,不但之前布置立刻前功尽弃,还会反噬自己的后代。”
“……”
卓青将风水师害人的手段一五一十掰碎了告诉其他三人,最终总结道:“当然,如果风水师被逼急了,非要用一命换一命……杨师傅这种层次的风水师,应该都能做到吧。”
“但风水师用一命换一命的时候,被害者身边有其他风水师护着,应该问题也不大。”卓青叹气,“所以风水师没什么可害怕的。”
“我当然不怕,我又不做亏心事,怎么会逼得别人以命相搏?”田永明忙道,“再说,还有你在呢。”
“就你手上那串珠子,能伤到你的人就不多。”卓青看着其他两人眼中的惧怕和忌惮慢慢散去,继续道,“总之,不要做亏心事就行。就算有坏人想害你们,玄门也会有人保护你们。风水师的世界和普通社会环境没差别。”
“不过惹到风水师,还是蛮麻烦的。”向兴叹气,“害不了性命,不代表害不到财运官运健康运。”
孙斐予使劲点头。如果卓青说的都是真的,难怪连他爷爷孙玉王也对那位杨师傅恭恭敬敬了。
“爷爷非要住祖宅,是不是我们家的风水出了问题?”孙斐予开始有点担心了。
卓青用手指了一下窗外:“河对面那片丘陵地,是不是你家祖宅的位置。”
“我对祖宅不熟,天色这么晚了,我看不清……咦!那不是我爷爷吗!”孙斐予惊讶道,“他们拿着手电筒在河边干什么?摸鱼?”
“……那你们家可真有聊,一大群人围在一小河沟面前摸鱼。”向兴吐槽了一句,也朝着那边张望,“既然他家人在河对岸,那么那边应该是他们祖宅所在的地方?阿青怎么知道的?”
“那边环山抱水,小山累累如银瓶,祖宅在那里的人家,有大富之运。”卓青在心里补充,但是现在那些银瓶裂了,而且似乎是人为导致。他在富贵之气中居然看到了血煞之气。
这年头难道还真有人敢用血祭之术不成?
第31章 池鱼之灾(一更)
孙斐予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河对岸停下, 卓青给杨逸尘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杨逸尘, 他已经到了。
“卓师傅。”杨逸尘迎了上来。他仍旧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 看上去十分淡定,在电话中说要和别人斗法的事,仿佛是卓青听错了似的。
“杨师傅。”卓青苦笑, “你可没有告诉我,这里居然用了血祭之法。我这是被你坑了吗?”
杨逸尘也跟着苦笑:“还是卓师傅眼力厉害。我只是猜测而已。”
“杨师傅所说的斗法,指的就是这用了血祭之法的风水阵吧?”卓青还抱有侥幸心理。
杨逸尘叹气,道:“若不是之前听卓师傅说过血祭之法的事,我也不会往这方面猜。这阵法以我能力难解, 我本想向玄门前辈求救,但卓师傅既然正好在此地, 或许这是天意吧。”
卓青嘴角抽搐。说好的风水师三年不开张, 开张吃三年呢?这还不到一个月,这都三笔生意了。万煦天天炼器练到快吐了!
“这位就是杨大师所说的卓师傅?”一个穿着中式大褂,杵着拐杖,童颜鹤发的老人好奇道, “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在卓师傅面前,我可不敢称什么大师。”杨逸尘谦虚道, “在我们这一行, 天赋和师承,可比年龄和经验重要多了。有卓师傅在,将这个阵法暂时压制, 应该没问题。”
杨逸尘不是对卓青没信心,只是怕话说满了,卓青若没做到,给卓青惹了麻烦。
卓青能暴力破掉针对向家的阵法,与他合力暂时镇压这个不知名阵法,应该问题不大。
玄门几位接近风水宗师的前辈总爱四处游玩,居无定所。在联系到这几位前辈之前,他们需要尽量拖时间。
“卓师傅,请救救老夫的家人,您的大恩大德,老夫一定……”老人立刻弯腰请求。
卓青忙把老人扶起来,道:“既然我已经被杨师傅叫来了,那么就不会袖手旁观。请老人家告诉我前因后果。”
在法治社会下,居然有血祭阵法,这还是我所认识的新华国吗!
老人家叹了口气,讲起了这件事的起因。
在老人家讲述的时候,他周围的人用或好奇、或怀疑、或惊奇的眼神打量卓青,但都没有出来阻拦或者插嘴,可见这位老人家的威望。
孙斐予跟孙玉王打完招呼之后,带着向兴和田永明悄咪咪的缩在人群背后,尽可能的缩小存在感。可见他在孙家的确是边缘人小透明,明明是自己的亲爷爷,他也怕得不行。
卓青听完老人家说完的前因后果之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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