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告诉我的。”王忱也很小声说,“秦阅,对不起,如果我让你怀疑过。”
明明害怕的人是秦阅,对爱人不够信任的人也是秦阅,可到头来,却是被蒙在鼓里的王忱道了歉。
秦阅心疼地揉了揉王忱的脑袋,突然有些愧疚。
是他不该处理得这么极端,当初一句话也不告诉王忱,反倒叫他人在剧组的时候,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么重要的事,秦阅几乎不敢想,王忱是要多担忧着急,多灰心丧气,又是经过了多少抗争,才能够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和自己说一句”对不起”。
谁没有错呢?谁没有犯过错呢?
从自己二十五岁决定和王忱在一起开始,他早就做好了两人一路摔跟头,再一起爬起来,遇到多少挫折,也不放开彼此的准备了。
秦阅已经不需要王忱再说什么,再证明什么。
他如今回到这里,坐在他的身边,就足以表白一切。
他们的爱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不论王忱想追逐什么,渴望得到什么,在他心里,自己依然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忱忱。”
秦阅把脸藏进了王忱的颈窝里,他个子比王忱高,硬低下头去,颈椎便突起了一个高高的弧度。王忱在那上面摸了摸,“你瘦了。”
“想你想的。”
“嗯,我猜也是。”
秦阅又蹭了蹭。
“如果手术有什么问题……你认识我的律师,去找他来,他知道我所有的安排。”
“你都不告诉我,哼。”
“我错了嘛。”
“喔,知错要改。”
“以后就改。”秦阅抓住了王忱的手,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摩挲,“所以……我要是失忆了,你别跑了,好不好?”
说得是丧气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王忱心里倒有些暖。
他喜欢秦阅这样不加以顾忌,对他提出要求的样子。哪怕两个人时常有摩擦,哪怕他们不总是意见一致,但凡事毫不保留摊开了说,要比互相猜对方的心思容易多了。
他们毕竟在这么多年来,相爱更相知,理应对自己有如此的底气,更应该对对方有足够的信任。
他怎么会跑呢?
王忱摸了摸秦阅为了做手术剃短的青茬儿头,响亮的亲了一口,“好,我不跑。”
第二天上午,手术。
所有的注意事项都在第一天与秦聆交代清楚,王忱虽然最终赶来,但还是没有矫情地拽着主治医师再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