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阅使劲拧了好几下才敢确信,王忱是真的锁了门。
他心里一阵发慌,在家里的时候,这十年王忱都没有把自己锁起来过,就算两人吵架,王忱再不耐烦他,最多就是躲到别的屋子里,秦阅一心图冷静,也会知趣地不去烦他。两个人凭默契就足以安宁生活,家里的锁几乎都是形同虚设。
秦阅隔着门轻喊了一声:“忱忱?”
黑着灯的走廊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秦阅霎时迷茫起来。
他像是无法辨别时间一样,瞬间忘了今夕何夕。
忘了王忱究竟离开没有,回来没有,出现过没有,消失过没有。
在无声的黑暗里,秦阅甚至突然找不到自己在这个时空的锚点。
他霎然慌了。
那些王忱执拗地落在他嘴上的吻都遥远得像一场梦,秦阅迫切地需要抓住点什么证明王忱确实回来过!
他焦躁地拍起了门板:“忱忱?忱忱!……王忱!”
“干嘛啊!”
王忱隔着门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
没等秦阅反应过来,他面前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王忱顶着一头鸟窝,只穿着个裤衩,眯着睁不开的眼睛,撑住了门框:“你大半夜发什么癔症啊!”
秦阅急促地抓过王忱的手,使劲在掌心里攥了一下,这都不足以平复他的紧张,他索性一把把王忱拉进了怀里死死抱住。
王忱向来有起床气,更何况这是睡到正酣被吵醒。他一把推开秦阅,暴躁道:“你干什么!”
到底都是男人,王忱这一把推得用足了力,秦阅竟有点吃痛。但多亏如此,他才彻底缓过神,“你怎么锁门了?”
“老子锁门怎么了,你又不来操|我,还和我睡一张床干什么,滚去你的客房吧!”
秦阅没想到他竟是为这个,沉下气来,低声哄着对方,“忱忱,可我总要洗漱换衣服啊。”
王忱往后退了一步,没耐烦道:“睡衣给你熨好放到客房床上了,牙膏挤好在牙刷上,给你放客房外面的洗手间了,洗发水剃须刀内裤也都给你放浴室了,自己去弄吧,别来吵我。”
说完,王忱又“砰”的一声甩上了主卧的门。
“忱忱!”秦阅眼疾手快地按住扶手,正要拧,就听屋里又一声“咔哒”,门再度被锁了。
秦阅怔在了门外。
没办法,第二天还要上班。秦阅只能自己去洗漱,到客房里睡下。
王忱很了解他的习惯,手机充电器、闹钟都帮他挪了过来,甚至怕他睡得晚不舒服,床头也放了一杯温过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