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问了下,您猜怎么着?说是那位陈教授,他儿媳妇就姓苏,名字就是叫苏敏!”
说道最后,李经理声音都高亢了起来:
“……我之前还觉得有点儿奇怪呢,和咱们一块儿守在小容山那里的同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就只有咱们南都受了青睐,抢在其他外地同行的前面,得了小容山的东西,现在想来,十有**,人家就是冲着,咱们是南都的老乡这一点……”
“你确定陈教授的儿媳妇就是苏敏?”
“确定,千真万确……可就是一点,刘董您得想个辙子……就是辛少之前想要纠缠的那名女孩子,说是从燕京过来的,东西也是她带来给老爷子做寿的,至于她的身份,好像是,小容山苏总的女儿……”
刘恒生脸彻底难看了起来,心里的火气一波一波的往外拱——
还有比自己外甥更坑舅舅的吗!
这可是多好的送上门来的机会啊。
如果没有辛一航横插那一杠,金都必然能借此机会和小容山的关系更进一步。毕竟人家之前从没见过面,就冲着是南都的媳妇这一点,都愿意给金都行个方便。
可现在,人家心里不定怎么气呢。别说进一步加强联系,小容山翻脸断了酒店的供应都有可能。
更是后悔,之前只是逼着辛一航道个歉太简单了!越想越恼,索性直接拿起电话,给姐夫辛远志拨了过去。
辛一航怎么也没有想到,前脚无比憋屈的离开金都,后脚回到家,就迎来父母的联合双打——
就因为一个浪荡子陆锦明,陆家百年基业摇摇欲坠。
这段时间南都富豪可不是纷纷反省对自家孩子的教育问题。或者不见得能成龙成凤,可万不可宠的太过,让他无法无天,最后把父祖多年的心血全都坑进去……
眼下儿子先是坑了小舅子,焉知下一个坑的不是自家?
秉着要给儿子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辛远志下手那叫一个狠。
只把辛一航给揍得会哭狼嚎,悲惨不已……
辛家的闹剧,苏浅自然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里。
她这会儿已经和时强驾车往郑明珠任职的泽川县去了。
泽川县位于南都东南位置,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县城,虽然是秋季,可一路走来,却感受不到多少燕京秋日的萧瑟气息,反而是色彩斑斓,别有一番意趣。
时强开着车子径直往泽川县政府而去。
根据导航仪提示,应该转个弯就是泽川县政府了。苏浅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郑明珠的电话,没想到却是始终占线。
想着反正就要到了,索性把手机收起来。
不想时强忽然一踩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前面堵车了。”
苏浅放下手机,这才发现,县政府前面不知怎么回事,乌泱泱围满了人。
车子根本没办法再往前开。
“喂,这里不许停车。”一个穿着志愿者服饰的中年人立马小跑着过来,挥舞着小旗子冲两人道,“赶紧把车开走。”
“不是……我们要去泽川县政府……”时强探头出来解释。
“你们去县政府干什么?不会也是去闹事的吧?”
志愿者上上下下不停打量两人。
“闹事?闹什么事?”苏浅就有些莫名其妙。
“嗐,还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德制药厂的事?”志愿者叹了口气——
当初知道小郑县长竟然整回了一批理查德生物制药,泽川百姓奔走相告。甚至有的农药公司为了能垄断这批药物,又是请客又是送礼的。
不想新来的那位女县长根本不吃这一套,而是按比例分配给了下属各乡镇。
为此还很是得罪了不少本地的地头蛇。
当初南卢稻米大面积减产的消息在全国发酵时,泽川县人也跟着看了不少这方面的报道,当时还有人做了各种猜测,有想着是不是环境污染的缘故,所谓风调雨顺,那雨里根本就是含有很多有害物质?
甚至更不靠谱的,竟然把原因归结到了鬼神之说上。
说什么是南路百姓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来上天降下惩戒……
总之说法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而等最后理查德生物制药竟然是拿华国当实验基地,直接上马了没有经过实践检验的药物才会造成这样恶果的消息传出来后,当真是震得泽川人七零八落——
郑明珠当初本来是好意,想要最大限度的让这种尖端药物服务于当地百姓,没了投机商人的垄断,很多人都能以低价拿到的情况下,使用药物的土地面积相当之广。
一时泽川人心惶惶。
而今天县政府门前,会聚集这么多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们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是别过去了,就是过去,领导也没时间……”
听志愿者这么说,时强就有些担心:
“不然等我给郑县长打通电话……”
“没人接听……”苏浅皱着眉头又打过去一个,还是没办法联系上,“没事儿,咱们过去看看吧。”
越往前走,人流越拥挤。能看得出来,聚集在这里的确实以农人居多。
有中年人,有老人,甚至还有孩子……
“……我刚承包了个山头,还想着靠了这些茶叶树,来年开春有个好收成呢,可现在……”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怀里还抱着四五岁的小孙子,“……儿子、媳妇都在外面打工,攒了钱就寄回来,交的承包钱,可全是娃的血汗钱啊……我还想着等我包的山红火了,娃们就不用在外地打工了,我们家小宝就能天天见着爸妈了,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