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娘,没事,就破了一小块皮,再说一点疤痕也没什么,谁会在意这个。”沈禾越发觉得有些无力了,她只想回屋里好好躺着。

“你这丫头,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呀,你现在十七了,不小了,回头等那侯府的人回了京城,你就给我恢复女儿身。”

沈禾双手拖着脑袋趴桌子上,心里想,也许不用等他们离开了,“我还得赚钱呢。”

“咱家不缺你那点钱,若不是怕你恢复身份让侯爷觉得你故意欺瞒,不然我定要你现在就恢复。”

“我都十七了,娘,你也不想想,我这也过了谈婚嫁的好年纪了。”沈禾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要嫁人这事,她不可能放下她娘一个人。

沈母只当她是怕没人愿意娶,想到这,心里也有些愧疚,这两年也确实耽误了,“你放心,你张婶认识人多,回头我与她说一说——”

沈禾无力笑了笑,起身,“娘,您还是先和她解释解释,怎么好端端一个男人就变成了姑娘吧。”说完便回了自己屋里。

后边沈母念道,“哎哟,我倒是忘了这个。”

是夜,晚风徐徐,拂在侯府的墙头。

某个院子里,传来争吵。

“傅景晏,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赵成西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脸上尚且青肿一片,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傅景晏面无表情地看他,冷声道,“殿下,你这是威胁臣呢?”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赵成西看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有点没底。

“殿下,我们合作便到此为止吧,你和大皇子怎么斗是你的事,我报仇是我的事。”

“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吧,现在你和我说停止?你就不怕我将你在这边招兵买马,私设军营之事告诉我父皇?”

傅景晏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波澜不惊,“和你这种人合作,到底还是要留一手的,殿下,我忘了告诉你,那些兵马,都是之前跟着我的。”他往椅背靠了靠,“你以为陛下撤了我大将军之位有这么容易?当初交上兵符,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留下一支我当初带过的军队。”

“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赵成西死死看着他,“所以。你一直在骗我?”

傅景晏嘲讽地笑了笑,“一开始我的确是想将这支军队慢慢扩大,将来帮衬着你,不过,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他起身,语气里有些不耐,“如果我为了报仇,将大皇子拉下去,最后却扶持了你这么个荒淫无道的皇子上位,这仇不报也罢。”

“本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早就知道吗,说到底,不过还是为了那个沈禾吧?”

傅景晏冷冷的目光朝他看过去,脸上一片森然,“此刻你最好不要提她,另外,你一会便回京吧,最好不要再生什么幺蛾子,否则,陛下那里,立你为储君的可能性就为零了。”

赵成西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帮着我皇兄?别忘了可是他设计害死了——”

“如何权衡,我自有数,你管好你自己便可。”傅景晏拍拍手,便有四个黑衣人推门进来。

“送宁王殿下回京。”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那几个黑衣人上前押着他的胳膊。

赵成西挣扎,“你们干什么,本王自己会走。”

“大公子说您伤着了,我们得扶着点。”那为首的加重手上的力度,“殿下,请吧。”

处理完赵成西,傅景晏整个都舒坦不少,心里又惦记那柳巷的沈禾,也不知身子好了些没有,边想着边去了正院,没成想,这边还在等着自己用晚膳。

他坐了下来,照例将傅君宝抱到自己膝上,“不是让你们先用吗?这都多晚了。”

傅君宝吧唧嘴,“娘说大哥去打坏人了。”

“嗯,坏人已经打跑了。”

傅老夫人听他这话,便大致了解,估计那二殿下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都处理妥当了?”

“已经让人送回京城了。”

无需再仔细旁敲侧鼓的问,老夫人也多少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事不用再担心,想到这,越发觉得委屈了沈禾,不久前陈嬷告诉自己下午沈禾过来还带着一坛米酒,原是之前与傅景晏约好下午喝喝酒聊聊天,想来是为了她嘱咐的那事,结果,却碰上了这种事。

傅景晏边喂着傅君宝喝汤边道,“娘,您早就知道沈禾的真实身份?”

“你不也早就知道?”傅老夫人笑了笑,“这人不接触,倒也察觉不到,可若是接触多了,便会发现许多破绽,如今说破也好。”

傅景晏不可置否,“您瞧着很喜欢她?”

傅老夫人没再吃什么,放了筷子,见傅君宝在他怀里晕晕乎乎的,起身抱了过去,“懂事又持家,哪能不喜欢。”说完抱着傅君宝离开。

留下傅景晏坐在那,若有所思。

接下来几日,沈禾都在家里呆着,其实,身体倒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涂了几日药膏,大致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好长时间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侯府的人,自己是女儿之身,当初他们找先生,也特地要求了得是男子,如今怎么还能继续教傅君宝?

前几日离开时,也没听傅景晏说让她继续过去侯府。

如果真的就此不做了,上次他给的酬劳自己势必不能全部接受的。

看样子,还是继续去街上摆摊给人写字了。

大清早的,就见她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沈母将装着衣服的盆搁地上,“在想什么呢?”

“娘,我继续去给人写字吧?”

沈母觉得不对劲,放下衣服,道,“这几天都没去侯府,到底怎么了?”

沈母至今都不知那日在侯府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老夫人和傅景晏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男子这事,她也不准备说,外头那些烦人事,烦她自己就够了,她摇摇头,“只是不想继续做下去,对了,上次大公子给的那袋银钱,还剩多少?”

“你自己决定吧,反正不做也成,想想侯爷毕竟是男人,你有些时候不得不与他走的太近,你到底是姑娘家,终究是不妥的。”沈母继续去晾衣服,“那钱一点未动,就搁我屋里妆台前的小屉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