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隔日, 诚王要就封,他不敢抗旨,陛下派了人跟着他,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府门外还几条鬼魅般的人影时不时地出没,他惊惧愤怒,恼恨这一切都是孟宝昙那女人惹出来的,孟家女…

他阴冷地让人备下毒酒一杯, 将孟琬叫来,孟琬心中狂喜, 很是装扮一番,接过他递过来的酒, 毫不怀疑地喝下。

当真是个蠢货,他嗤笑。

孟琬酒一喝下,药效没有立时上来, 她娇笑着, 往他身上靠, 突然腹下一痛, 她惊恐地抬头,就看到他阴狠的笑。

她倒地翻滚几下,嘴角鼻腔全是血,话都没有说出一句就咽了气,诚王用脚踏了她的尸身几下,才收整行装, 前往封地。

诚王妃得了失心疯,残害亲子,罪无可恕,赐白绫三丈,玉谍除名,孟家教女无方,祸及皇嗣,收回爵位,贬为庶人。

圣旨一出,孟家大惊,京中哗然。

孟家人心惶惶,还不等有所反应,御林军便上门查抄,下人全部发卖,主家被集齐在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的抄查,流水般的箱子贴上封条抬出府去,查抄完,清点人数,全家人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出来,看着侯府的大门被御林军关上,然后贴上白色的封条。

大房老夫人容氏自抄家圣旨下来,就病倒,二房的魏氏符氏加上原来的几个庶子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趁着大房乱糟糟的时间,顺走不少东西,她们妄想将这些东西混出去,可派来抄家的龙卫根本就没有放过任何一样东西,连魏氏缝在衣服上的珍珠都派人扯下来。

孟家人真的是只身人出府,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拿出去。

抄家之事,是由大房的孙女引起,二房的魏氏符氏及其它庶子媳妇最近一直好狠斗勇,个个都练就一身打架的好本领,这次团结一起,将大房老夫人及夫人包括原侯爷,都狠狠地揍了一顿,大房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咽下去,死了。

二房人多势众,就在大路上闹分家,也不管大房同不同意,这家就分了。

大房人全被打倒在地,狼狈不堪,孟恭人也未能幸免,诰命被夺,人也老得不像样子,现在她就是孟氏,哪还是什么诰命夫人,她刚才也被魏氏她们又打又骂的,衣服烂了,花白的头发散下来,坐在地上,形如老妪。

二房的人扬长而去,很快就有内部矛盾,魏氏和符氏又闹着分家,从二房分出去另立门户,魏氏带着儿子媳妇住进魏家,符氏的娘家还在朝中为官,诚王就封,听说孟侧妃一起跟去,符氏还欢喜着,孰不知,孟琬的早就被草席裹着弃在乱葬岗,符家人看风向就知孟家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鼓动符氏和离,一个月后,符氏和离归家。

孟三爷干脆扶正万姨娘,带着儿子孟琨和孟珞连夜离京,不知去向。

正阳宫内,南珊正在询问杜嬷嬷,当日出事,是谁将她唤出去,又是所为何事,怎么就那么凑巧。

杜嬷嬷道,“回娘娘,奴婢千该万死,那天唤奴婢出去的小太监是虎大爷院子里的,万福说虎大爷又开始不吃不喝,太医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什么,虎儿又病了。”

南珊急急地赶到,大虎儿卧在低塌上,耷拉着大脑袋,无精打彩的,见到她,眼睛一亮,又低下头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大虎呜咽一声,将头靠过来,她搂着,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她询问,“大虎这个样子有几天了?”

万福走过来,正要屈身回答,大虎冲着她吼一声,万福退回去,有些委屈,“皇后娘娘,虎大爷不喜欢奴婢近身,这些日子,都是千喜照料的。”

南珊眉心皱起,望向千喜,千喜语气担忧,“回娘娘,虎大爷这些日子确实是奴婢照料的,奴婢也不知为何,它突然就不想吃东西,太医看过找不出原因,娘娘可还记得,前段时间,虎大爷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形。”

她这一说,南珊就想起,那次大虎也是这样,没有精神,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太医束手无策,后来它自己就好了。

“你将樊太医叫来。”

千喜出去请太医,不一会儿,樊太医提着医箱进来。

“臣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你过来帮大虎看一下,其它的太医看过,瞧不出什么毛病,可它不吃不喝的,又没有精气神,本宫着实担心。”

“是,娘娘。”

樊太医戴上布套,细细地将大虎口鼻耳朵,四肢腹部全部一样看过摸过,半晌,“回禀娘娘,臣无能,也看不出虎大爷所犯何病,会不会是季节转换,它觉得不适所致?”

“好,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樊太医离去后,南珊让千喜万福也退下去,她看着大虎,“你是不是又觉得宫里闷,很久没有出门,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大虎低沉地吼一声。

她让人将大虎抬进马车,让人等皇帝下朝后,告之一声,然后带着它出了宫,马车行驶在街头,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有卖糖人的,还有卖没糕的,夹杂着行人的说话声,不绝于耳,大虎竖起耳朵,似乎很感兴趣。

“喜欢听这样的声音,对不对,听起来还真热闹。”

大虎低吼一下,算是回答。

她小心地掀起一角帘子,让大虎趴着看外面,命人买来一些小吃,将糖人放到大虎的嘴边,“舔一下,很甜的。”

大虎乖巧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咂巴一下嘴,确实很甜。

它又不敢兴趣地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

马车行至德勇侯府,她一下马车,就见侯府的墙外的角落里似乎有一个人影,看到她,人影飞奔过来。

原来是孟瑛。

她穿得很单薄,人也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跪下来,外面不知是谁送的斗篷,与里面的旧衣裙很是不搭,她抬头欣喜地望着南珊,“皇后娘娘,婢妾可算是见到娘娘了。”

“你怎么在这里?”

“娘娘,婢妾最近日日候在这里,就是想见娘娘一面。”

南珊平静地看着她,她的手似乎长了一些冻疮,缩在袖子中,这天寒地冻的,天天天守在这里,要干什么?

“你有何事,就直说吧。”

孟瑛深吸一口气,等了许多日,终于能见到南珊,成败在此一举,若还不能让儿子入皇后的眼,她在家中的日子就更加不堪,自凌重书贬为庶人后,家中常姨娘便得了势,连正室韩氏都要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