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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的回答,拼命的想要忍住涌上眼眶的酸涩,死也不肯被任何人瞧见他流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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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毗沙摩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无害的浅笑, 殷勤而温驯, 眼神柔软而毫无攻击性的用仰视的神态望着人。

不过, 他不再整天乖乖地待在玉襄的身边了。

因为两位神祇不知是不是降下了什么神谕, 毗卢王一改之前那倨傲的态度, 不仅送来了许多珠宝,香料, 丝绸, 珍宝,还亲自上门拜见问候,并致以了歉意。

玉襄得到了一位公主应有的待遇,但她并不习惯, 也不需要那么多侍女和侍卫跟在身边, 因此遣散了仆从,一个人住在宫殿之中。

同时, 毗沙摩也得到了一位王子应有的待遇——玉襄住在天善公主以前的寝宫,毗沙摩则搬去了另一座独立的宫殿。

据说那是毗卢王年少时居住的寝宫,与天善公主的寝宫离的很近, 几乎就是毗邻而居。为了给毗沙摩腾出这座宫殿,毗卢王甚至勒令原本住在这里的长子立刻搬离——他在姐姐天善公主离开后, 迎娶了自己的妹妹妙善, 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普光, 次子梵深,和一个女儿慈蜜公主。

自此以后,毗沙摩虽然仍会经常来找玉襄, 不过也慢慢的拥有了自己的独立生活——比如说,和普光、梵深以及慈蜜接触,并被他们带领着,开始融入贺摩国的贵族圈子。

这异域的王公贵族,竟是一位娼院所出的优伶的表兄表姐,玉襄一开始有些担心毗沙摩难以融入,或者遭受屈辱嘲笑——尤其是普光王子因为他,不得不搬离自己的居所——但她暗地里看过几回他们相处的情形,发现毗沙摩并不露怯。

他虽然话不多,却一直显得不卑不亢,温和友好,礼仪周全,并不会叫人看轻。不管谁来瞧,都会觉得这个少年一定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极有教养。

玉襄这才想起来,他在沧州所在的那所戏院,装修的极为辉煌,显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光顾的地方。而“花魁”少爷接待的是一州首脑,可想而知那戏院里的客人,皆是非富即贵。

毗沙摩虽然只是“花魁”少爷的情人,但现在看来,往日里似乎并不缺少与达官贵人相处的经验。

而普光王子的态度不仅不冷淡,反而可以说非常热情。玉襄有些不明所以的询问了月神,才知道他与自己的亲弟弟梵深王子自小便为了争抢王位,以及赢得自己妹妹的芳心而争斗不休,乃是真正的死敌。贺摩国又没有什么嫡长子继承制,能不能成为下一任王,全靠自己的本事。

毗沙摩虽然理论上也拥有继承权,但天善公主当初私自离开,没判她犯下了叛国之罪就算不错了,除非毗卢王这一支的后裔全部死光,否则她的儿子是绝无希望的。

大约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普光王子认为毗沙摩毫无威胁,可以放心拉拢——毕竟,自己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

知道了毗沙摩一时半会不会被人针对,玉襄松了口气,略略放心了些许,可同时又更加担心了起来——因为毗沙摩看起来,把自己藏得更深了。

人人都说他是一位和善谦卑的俊美王子。普通人,谁也看不穿他那无懈可击的温柔微笑,谁也不能从他那清澈的碧绿色眼眸中找出一丝阴霾。

然而他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面具,怎么能不叫人忧心。

而月神与婆罗那天晚上没能找到忘一,第二天便回到了她的身边。

月神的能力究竟是什么,玉襄不大清楚,但他之前说过,“月光是我的化身”,也许与月光真有什么联系,才被尊为“月神”。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他们想来,夜晚凡是月光照耀之处,定然是无法瞒过月神的,可竟然毫无线索,显然出乎意料,也叫人心中难安。

不过玉襄并不意外,因为忘一是鬼修出身,隐匿之法本就是鬼修最擅长的,而忘一的隐匿之法更是精妙绝伦。

他随时可以藏入阴影,遁入夜色,甚至悄无声息的融入人们脚下的影子里。现在又有燕和真人差一步便可飞升的高超修为傍身,若非自己出现,绝不可能被人察觉——月神与婆罗的修为虽然在玉襄看来,也已经极高了,但显然还是差了那么一些。

不过,忘一师兄也不会时时陪在玉襄身边,他们分工明确他在外自由活动,搜集讯息,而玉襄则在王宫里,专心的守着毗沙摩,以防“核心”有变。

在这过程中,玉襄无法拒绝的得到了月神许多照顾——王宫毕竟是他和婆罗的地盘。

他似乎真的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妻子一般对待,态度格外温柔,还把自己的任何东西,都分成两份,自己一份,她一份。

贺摩国的民众为他进献了许多黄金和丝绸,他统统打造成了各种首饰,制成无数新衣,送到玉襄面前。

还有食物。

玉襄早已辟谷,是不用吃东西的,月神不知道这一点,甚至完全不能理解这一点。

每到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准时出现,带着王宫后厨变着法做出来的各种食物,试图讨她欢心,能让她多少吃些东西。

那担忧的模样,叫人想起把主人当做同类,担心她或者他每天没有捕食会饿死,于是叼来死老鼠想要喂养自己“没用的同族”的猫。

又像是把潜水员当做同类,而给他送去食物,却发现对方怎么都不肯张嘴而十分忧虑的海豹。

叫玉襄无奈好笑,却完全没有办法讨厌他。

就算偶尔猝不及防的有一些亲昵的举止,比如他会突然变成蛇形缠着她,或者直接用人形把她从背后抱住——他好像很喜欢从背后抱住她,不知道是不是动物捕猎的本能毕竟从背后猝不及防的袭击,要比从正面发起袭击的成功率要大一些——却因为他本身是一条蛇,叫玉襄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任何旖旎情绪,因此虽然有些不适应,却不会觉得被冒犯。

谁会觉得一条突然缠住你手指的蛇,又或者突然跳到你身上窝在你怀里的猫在轻薄你呢?

动物的亲昵在人类眼里总是觉得非常单纯,哪怕有动物,比如猴子,或者海豚——极端一些的,比如泰迪,对人类表现出欲念,也很少会有人真的生气愤怒,更多的,大概都是无奈和好笑。

尤其是……

玉襄情不自禁的撸了一把婆罗以后,她就觉得自己更没立场义正言辞的拒绝月神了。

她想撸婆罗,难道是因为她对婆罗有什么吗?当然不是!

她想摸他的耳朵、下巴、脖子,甚至是肚子,过分吗?当然过分了!这对动物来说,已经是极为亲密的行为了——也许就跟月神喜欢动不动抱着她,蹭着她差不多。

可是她发誓她对婆罗毫无男女之情——他虽然是人身,却一直是一颗狼头啊!

谁会对着一头灰狼产生男女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