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他力量深厚,笼罩在莲池上的灵力几乎凝成实质,虽然肉眼看不见,但玉襄却能稳稳当当的踩在上头,从储物手镯里翻出蒲团坐在师尊身边,好奇的看了起来。

可刚一探头,瞧见的便是那一地五彩斑斓的蛇尾,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往后缩了一缩。

太逸皱着眉头又把她拎了过去道“怎么你好的不学,你大师兄身上就这一个毛病你就学会了?”

玉襄下意识的就想反驳,但想到如今这场面都是因她而起,于是又默默的闭嘴了。

这时,大约感知到了掌门鼓励的目光,大殿中的樊湘君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将视线移到对面,落在众蛇女身上。

——他并不害怕她们,但他很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抡起白莲,把她们全部打飞出去。

他回答剪竹之前问的那句“玉襄何在”,漠然道“我在,就

够了。”

玉襄隔着纤毫毕现的水面,看得出樊湘君此刻全身都绷的极紧。她忍不住道“师兄现在肯定很难受……”

太逸不咸不淡道“若不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天劫凭什么劈他?”

“……说得好像谁愿意被劈似得!”玉襄有时候觉得师尊的逻辑和语气实在清奇,其间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欠揍——奈何基本上没人打得过他。

接着,他们便看到剪竹咬了咬嘴唇,媚眼如丝的给樊湘君飞了个眼神,语气甜腻道“原来是……莲华真人。果然风姿……绰约,不同凡响……此事,你们上阳门挑衅在先,那,真人想好怎么补偿我们了么?”

樊湘君皱起了眉头,道“你想如何?”

而见他神色波动,无论好坏,只要是因为自己有所动容,剪竹便心中得意欢喜。她像是找到了对方弱点似的,语气撩拨道“若是我说,我想要你呢?”

此言一出,她身后的众蛇女顿时都娇笑了起来,倒作一团,仿佛调戏他的是自己一般高兴。

玉襄也忍不住笑了,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太逸,惊奇道“这条蛇是不是喜欢上大师兄了?”

太逸没回答,他似乎对感情问题毫无兴趣。但他瞥了玉襄一眼,忽然见缝插针的教育了一句“你也要长点心。看清楚,魔教中人就是如此随便。”

“咦?”岂料玉襄却微微睁大了眼睛,迟疑道“我觉得……挺好的?”

太逸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玉襄便认真的阐述起自己的想法道“我觉得她很有勇气啊……别的不说,我喜欢有勇气的女孩子,我觉得可以对自己喜欢的人直抒胸臆的女孩子都好厉害,好可爱!”

太逸“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头疼“你这个想法,到底是因为我不会教育女孩子,还是因为你的确是变异的?”

“因为,这个世界很大,可是,能够让自己动心的人,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多呀。”玉襄捧着脸,一本正经的讲道理,“好不容易能遇见一个,如果因为羞涩,矜持,自尊或者别的什么理由就此错过的话,可能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冲上去跟对方说,你好,我可不可以认识你,不是很棒吗?

而且,意外和明天,永远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先来,所以及时行乐,不也挺好吗?”

太逸皱起了眉头,显然不知道这些与自己的观点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歪理究竟是怎么进入玉襄脑袋里的。

……

而少年时,“樊香君”作为樊家大小姐,遇见过许多登徒浪子以这种语气对“她”调笑。不过年岁久远,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了,突然再次遇见,樊湘君竟觉得陌生到了忽然有些亲切的地步。

他眯了眯眼睛,将怀中的白莲举至鼻尖,垂眸轻嗅一丝白莲清香,遮住了下半张面孔。那双眼尾上扬的桃花眼,半是霜寒,半是含光,自莲瓣之上望来,明明姿态高洁,偏又不自觉的媚的无辜,叫人浑身发痒,头皮发麻。

他冷冷道“青叶老祖是你何人?”

剪竹没法从他的脸上移开视线,被这艳光一慑,脑子都空白了一下“是,是我弟弟。”

樊湘君便长袖一翻,不知从哪道法器里撒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扔在了地上。

只见那是一个男人。身形瘦弱,瘫倒在地,虚弱至极,脸色苍白毫无色血,愈发显得一头黑色卷发发色乌深。这黑白对比,分明到了妖异的地步,原本便英俊的五官,就更显邪气。

但他并非被人折磨至此,身上也并无外伤,只是灵力枯竭所导致的衰弱。

他强撑着身体,朝着樊湘君恨声道“不是青叶!我道号竹叶老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努力肥长

第二十五章

剪竹愕然道“阿青, 你没死!?”

闻言, 竹叶老祖——阿青愤然扭头, 瞪着她道“怎么!你很失望吗!”

“我在他袖子里可都听见了——你可省省!”阿青冷笑,指着自己的双腿道“他最讨厌蛇, 我被他抓着,还被强逼着不能保持一般原型, 一定得完全化作人身。你呢?”

剪竹微微瞪大了眼睛,但没有迟疑一秒, 便立即不甘示弱道“你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摇身一变, 下身的长尾立即化作了一双细白的长腿,却很不习惯,当即一阵摇晃, 跌倒在地。

剪竹泪眼汪汪的抬眼朝着樊湘君望去, 但对方却几乎将整张脸都藏进莲花之后了。

她瞪大了眼睛,几乎近似蛮不讲理道“莲华真人!你若是愿意收下我,我愿留下为你守门千年!”

……

瞧到这里, 玉襄忽然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太逸道“师父, 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玉襄狭促道“有人跟你说,愿意为你守一千年的门吗?”

“你五师兄没说过这么恶心的话,但他快了。”

“——五师兄不算啦!我是说——有很多人喜欢你没错?那你呢?”玉襄歪了歪头,很想知道自己的师尊有没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心事“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没有。”

“咦?没有吗?师父,你难道就没有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吗!”没有八卦可扒的玉襄难掩失望“难道就没有在某个天气晴朗的日子, 你心情舒畅,兴之所至,林中漫步,越过花丛,突然瞧见某个青春美丽的师姐师妹,站在花树下,转头对你微微一笑,然后你就觉得心脏忽然怦然一动吗?”

“没有。”然而太逸的回答不仅平淡而真实,还带着叫人恼火的自知之明“我少年时期,只有我在练剑,而她们在一边不停尖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