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明语知道他的口味,往桌上一看,就知道他吃了不少,尤其是她亲自下厨离他近的那几道菜,都差不多快见底。

心里庆幸着,幸好他还算是个有理智的人。一个有顾忌的人,反倒不可怕,怕的就是亡命之徒,天不管地不管的偏激之人。

回到房间,她没有形象在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脑子里乱成一片,心情也乱糟糟的。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用枕头把脸蒙住。

微草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散席后,略饮小酒的永王兴致高昂,非要拉着楚夜行比试两招。老楚国公早前也是武将,国公府里有一个校场。

后来老楚国公养尊处优,又流连内宅耽于美色,渐渐怠于习武,府中的公子以楚夜舟为首,走的都是文路子,这个校场渐渐荒废下来。也就是最近几房搬出去后,楚夜行才让人收拾出来,不想今日倒是派上用场。

楚夜行和永王比试,季元欻在一旁观战。

两人旗鼓相当,打成平手。

永王似乎很高兴,拍拍楚夜行的肩膀,“不错,你这个姐夫本王认了。”

敢情之前一直没承认。

楚夜行面上并无波澜,拱手道:“多谢王爷,臣以后定当好好待公主,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若有违此言,任由王爷处置。”

永王收敛起脸上的醉意,认真地看着他,“此话当真?”

“决无半点虚言!”

“好,好,皇姐果然没有看错人,姐夫是个有担当的,本王甚感欣慰。”话到此,永王的声音突然低沉,“那个姓万的小人,皇姐和他在一起受了太多的委屈。姐夫应该知道,本王和皇姐的母妃去得早,在宫里没人护着的皇子公主,比宫人还不如…”

“王爷…”

“别怕,一家人,本王发发牢骚而已。”

楚夜行不吭声了,由着他说下去。他显然憋了太多年,趁着酒兴,有着不吐不快的冲动。他背起手,望着天冷笑一声。

“那时候,本王和皇姐是宫里最势微的皇子公主,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本王吃的都是太监们不吃的剩饭。皇姐性子虽弱,却一直护着本王,任由那些宫人欺负也不吭一声。本王那时候发誓,等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护着皇姐。本王还没有长大,皇姐就嫁人了。姓万的那个孬种…要不是皇姐拦着,本王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楚夜行知道永王口中的皇姐不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可是他一想到大小姐被逐出君家之后受的那些苦,很能理解永王的心情。

“王爷放心,以后臣会保护公主的。”

永王又拍拍他的肩,“本王相信你,你一定是个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的人。本王知道皇姐身体不太好,怕是不好生养。你放心,将来你的儿子就是皇姐的儿子,也是本王的亲外甥。”

这句承诺,不可谓不重。

永王是男人,深知子嗣的重要。他说得很婉转,意思却很明白。锦城公主一则年纪偏大,二则有不能生养之名,恐怕是不能给国公府生嫡子的。

世家勋贵,岂能没有子嗣。是以永王的这句承诺,有两个意思。他会认楚夜行的庶子为外甥,同时没有提到庶子的生母半字。

去母留子。

这才是他今天说这番话的根本目的。

楚夜行又拱手,“王爷,臣说过不会让公主受半点委屈,所以臣不会有庶子。子嗣皆由天命,臣命中若真无亲子,愿从旁过继一个承嗣。”

永王大受震动,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举凡男人,无一不将子嗣权势看得比女人重要。他为了不让皇姐受委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不要,足见他对皇姐的心意。

这个时候,永王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诚心。

“姐夫,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季元欻若有所思,静默着。

永王像是现在才看到他,“季侯爷,本王今日心中实在欢喜,趁此心旷神怡之际,不如我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第54章 大婚

校场地处国公府的西北边, 偌大的校场两边架着鼓。长矛大刀上的红缨随风飞扬, 因着四周守护着的侯府侍卫与王府侍卫, 莫名有种战场萧萧的感觉。

永王是军功出的头, 季元欻亦是靠战功挣出来爵位。楚夜行虽未亲历沙场,却也不是一个文弱男子。

几人之间暗涌来往,呈三方拉锯之势。

永王看上去粗枝大叶行事颇有些兵痞之气,瞧着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然而他是皇家子孙, 注定不可能真的如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三人之中, 楚夜行是永王的姐夫, 结不结拜自是没什么差别。他深深看了季元欻一眼, 上次他有意结拜时被母亲给挡了。这一次没有外人在场, 又是永王亲口所求,就看季侯爷要如何应对。

季元欻面上不显,拱手行礼, “王爷抬爱,臣深感荣幸。只是此事一旦传出去,恐怕引起不必要的猜测,于王爷不利。”

为帝者不喜看朝臣们拉帮结派, 更不喜自己的儿子们结党营私。连备受圣宠的冷贵妃都知道忌讳这点, 给贤王结的姻亲都是不太显的谢家。

永王不在意地笑起来, 眼露深意,“元欻说得有理,是本王一时忘形疏忽。今日之事,你们就当没有听到, 没有听到…哈…哈…”

楚夜行蹙眉深思,见永王当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深深看了季元欻好几眼。

接下来,几人又小切磋了几个回合。或是季元欻对楚夜行,或是永王对季元欻,来往皆是平手。永王笑声越发爽朗,楚夜行越发有所思。

很明显,季元欻的实力在他们之上。

出了国公府,永王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对季元欻的欣赏,言辞之中无不是赞叹之意。他像是不经意提到季元欻的亲事,“季侯,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京中的贵女没有一个能入你眼的吗?”

“臣性子孤僻,许是不太入别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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