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 / 2)

卢氏面色一冷,华城公主是冷贵女所出,自然会偏袒君毒妇。

“哼,都是一丘之貉。”

“祖母,孙女有一事要向你禀报…”

明语之前没说认娘的事,这事瞒谁也不能瞒着祖母。她思忖再三,还是觉得应该亲口告诉祖母。

卢氏看着花骨朵般的孙女儿,目光是越发的慈爱。

这份慈爱让明语愧疚起来,她只想着撮合爹娘在一起,却忽略祖母的心情。站在祖母的立场,自是希望他们二房后继有人。祖母和冷姨娘斗了一辈子,万不会容忍爵位再落到冷姨娘的后代身上。

娘纵有千般好,不能生养却是硬伤。

可能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古人,她并不认为一对夫妻没有孩子就不能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更何况,他们还有她这个女儿。

“祖母,孙女和公主一见如故,公主也很喜欢孙女,她认了孙女为女儿。”

卢氏一惊,眼露惊疑。

难道此前的猜测……

“那明姐儿是怎么想的?”

明语心道,祖母这是在探她的话。

“孙女自小没见过娘,也很喜欢公主,觉得公主就像娘一样…”

卢氏心一沉,听明姐儿的意思对公主的印象极好。公主若真是对官哥有想法,想当国公府的夫人,只怕就由不她同不同意。

她倒不是不喜公主本人,只是如此一来,官哥便没有嫡子。庶子什么的,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如果公主愿意把庶子记到名下抚养,此事也不是不可以。

“明姐儿,你是不是想让公主当你的娘?”

明语迟疑了一下,用力点头。

卢氏又是一声叹息,孙女儿这模样,分明是认准了公主。

“你爹娶谁,那是大人们的事。祖母年纪大了,只想看到你和你爹都好好的。你爹我不担心,他是男子,又是国公。我只担心你,你已及笄,亲事也该准备起来。”

明语愣了一下,想起房梁上的那个男人,顿时有些不好。

嫁人什么的,她眼下还没有考虑过。她倒不是害羞,也不忌讳和祖母谈论这个话题。只是她不想有外人听到,而且那个外人还是姓季的。

“祖母,孙女还小…”

故作害羞状,希望祖母能结束这个话题。

卢氏向来不觉得女子应该避讳自己的亲事,事关女人一辈子的荣辱与否。要是早些打算,总不至于后来匆忙托付,所托非人。

“明姐儿,女子嫁人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害羞的。你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你的亲事祖母一定好好替你相看。你告诉祖母,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

明语还装着害羞的样子,心道祖母果然开明,在嫁人这样的大事都来征求她的意见。有这样的祖母,她至少能嫁一个相对中意的男人。

“祖母,孙女也不知道。孙女只想陪着祖母,哪里也不去。”

“傻孩子。”

卢氏悠长叹息一声,“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事关你后半生的幸福,你可不能因为羞怯便什么也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男人。”

有些男人哪,看着威武不凡,却是个耳朵软的。被那娇滴滴的妾室一吹枕头风,连世家的体面都抛之脑后。

“你如今是国公府的嫡出大姑娘,亲事上万万不能委屈。放眼京中世家,年纪相当的儿郎无数。可但凡是世家大户,后宅都有一堆的糟心事。与其嫁个人丁兴旺的人家,倒不如嫁个简单些的人家。”

祖母这个观点,明语很是赞同。世家大户人越多规矩越多,关系也就越复杂。反倒不如人口简单的单薄人家,至少人际关系要清爽一些。

“祖母说得极是,孙女也不喜欢人太多。”

孙女明白自己的苦心,卢氏很欣慰。有些人看不明白,总觉得家大业大人多才是兴旺之相,却不知人越多阴私越多。家大业大的男人未必是有担当的,也可能是个软弱无能的。

她活了大半辈子,到现在才明白。女人的一生,活到最后什么体面什么男人情爱,都比不过自己过得自在。

“祖母知道你的性子,定是喜欢越清静越好的。你以前在武安侯府小住过,必是知道那侯府内清静得紧,季侯爷的院子里连个通房都没。若是这般人家,倒是使得。”

明语大惊,差点忍不住朝房梁上看去。

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上姓季的?可千万不要啊!且不说姓季的心有白月光,他还是个不能人道。

她虽不至于重欲,却也不想当个活寡妇啊。

“祖母…季侯爷是孙女的长辈…”

卢氏看到孙女呆愣的小脸,疼惜不已,“什么长辈?又不是正经论亲的长辈,有什么所谓?他不过年长你十岁,正值男人最好的年纪。又身份不凡,还洁身自好,这样的男子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再者祖母瞧着,他对你似乎极为不同。你若真嫁过去,上不用侍奉公婆,下不用管理妾室。你只消把季侯爷拢住,加上你外祖父的恩情在,他必会敬重你。”

明语有些傻眼,她的亲祖母啊,那个男人是对她不同,可此不同非彼不同。而且在他的心里,未必真念着外祖父的恩情,更别说对她敬重。

人就在房间里,坏话她又不能说。

“祖母,孙女不想嫁给侯爷。”

那个男人时常发疯,有些话她得说清楚。万一他误会她也有那个想法,她就死定了。她一向识时务,还不想得罪一个权贵,给父亲添麻烦。

卢氏只当孙女儿还是孩子气,不知道男女之事。璎珞出了家,自是不会教明姐儿这些东西。想到这里,又是万般难受。

“傻孩子,季侯爷人品相貌样样上乘,这样的男人求都求不来。”

“祖母,季侯爷是很好,他就像孙女的长辈…孙女在侯府时,好像听人说他心里有个什么人…”

房梁上的季元欻听到这句话,眼眸危险地眯起来。他心里有人?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这女人是听谁说的,难道侯府里真有人传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