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后,简初简直懊悔的都要咬自己的舌头了,苏时遇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狼狈又有些惨不忍睹。
接过简初递过来的纸巾擦拭了嘴角边后,苏时遇轻抿了一口水漱了下,咳了咳,对上简初一脸担忧的神情,像是无法发泄似的用力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尾,“走吧。”
简初眨巴了下眼,再次询问:“你真的没事吗?”刚刚听苏时遇吐得实在是有点惨。
苏时遇脸色还有些煞白,微微点了点头:“嗯,没事,还想要往什么?”牵着简初往其他游乐设施处走着。
简初看了眼垂直过山车,完全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向了另一边的旋转木马,一脸欢喜的看着苏时遇:“我们坐这个吧。”
苏时遇:“......”一切都化成无言,“好。”
坐了旋转木马,再找了地方拍了些照片,简初跟苏时遇两人也不敢去玩那些刺激的项目了,走累了,简初跟苏时遇索性在里面找了个店子坐下。
点了一杯简初爱喝的常温珍珠奶茶就坐在椅子上悠哉的等着等会开播的游乐园里的电影。
至于一同来的其余六人,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影子,正好在进来的时候也说好了,下午五点的时候在门口那处等,一起回家。
等简初跟苏时遇两人看完电影再随意逛一逛之后,时间差不多也到约定时间了,简初整个人恹恹的,要靠拖着苏时遇才能走了。
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简初,害怕看恐怖电影。
刚刚在游乐园那场假到不能再假的电影,竟把她吓得整个人紧巴巴的缠在苏时遇身上了。
几个人在外面一起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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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初一回家便直奔自己舒服又柔软的床。
她一般中午都会午睡一会,今天玩得太嗨了,这会脑袋困得直打转。
醒来时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洗漱后简初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把手机落在苏时遇的包里了,那会回家的时候坐地铁一直拿着手机,被苏时遇强制性的收走并丢进了自己的口袋。
到家的时候她都没想起这事来。
简初熟络的跟苏妈妈打过招呼后,便要往楼上去。
时然叫着简初,“初初,你们今天去游乐园了?”
简初怔愣了片刻,点了点头:“是啊。”看着时然一脸欲言又止的脸色,简初顿了顿,“怎么了?”
时然无奈的拉着简初到一旁坐下,这事还得从小时候的一次说起,苏时遇每次一陪简初去游乐园回来,便容易生病,有时候是发烧,有时候就是整个人恹恹的,毫无生气。
最开始的时候时然跟苏清则以为只是碰巧着凉了,后来多次观察过后才知道,苏时遇恐高,害怕那些刺激的项目,每次一玩整个人就身体不舒服。
这不,晚上刚回家,一个人默默的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到时然去他房间找他问点事情的时候,才知道苏时遇整个人浑身滚烫,双颊的红晕有些可怕,拿了温度计量过后才知道又发烧了。
可那熊孩子吧,死活不让时然告诉简初。
对于两个从小到大自己都带着的孩子,不管哪个生病时然都会心疼,以前是一直瞒着简初,后来大一点了,苏时遇也大概知道自己的情况,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他会拒绝简初去游乐园的这个事情。
简初只听到时然稍微的提了几句后,便大致明白了,怪不得苏时遇每次都欲言又止的想拒绝她,又不想拒绝她的模样。
那时候简初也只是单纯的认为苏时遇只是有点恐高,没有想到过这么严重。
时然看着她的神情,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初初,我这事呢今天也跟你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苏妈妈阻止你带时遇去游乐园啊。”
简初快速摇头,“苏妈妈说什么呢,我知道您的用意的,是我之前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抱歉。”简初抱着苏妈妈的手臂撒娇,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妈妈就数时然对她最好了,今天跟她说这事也是不想看着苏时遇受罪。
她也一样,要是早知道,那她绝对不会强迫苏时遇陪自己去坐海盗船以及后面看简初一脸向往的垂直过山车。
不,应该说她绝对不会要求苏时遇陪她去游乐园。
跟苏妈妈说了会话后,简初蹑手蹑脚的轻轻走到苏时遇房间门外,再用手指轻巧的推开门,床上躺着还挂着吊瓶的苏时遇眉眼轻皱,双眸紧闭。
苏家的家庭医生刚走不久,这会吊瓶里面的药液还有很多,一滴一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输进苏时遇的血管之中。
简初走到他床沿边站着,垂眸打量着他的神色,脸色还有些煞白,双唇没有任何的血色,连睡着都蹙着的眉头让站在一侧的简初都能感受到他的不舒服。
正想伸手把他眉眼间蹙起的眉头抚平,一低头便与正好睁开着一双琥珀色深邃眼眸的瞳孔对望,简初顿了顿收回手。
苏时遇看着简初,微不可的皱了皱眉头,声音格外的沙哑:“你怎么来了?”
简初索性转身坐在他的床沿边上,一手撑着下巴,眨了眨眼一直望着他,久久不曾说话。
苏时遇被她看的有些许的不自然,轻咳了下,他侧着脸,棱角分明的脸在简初眼里更为清晰,“怎么了?”
简初顿了顿,“我来拿手机。”
苏时遇低恩了一声,“在书桌上放着。”原本想要自己母亲送过去的,结果一转头便把这事忘了。
简初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机,正欲往门口走,倏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她反身直直的盯着苏时遇,“你不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在打针?”
苏时遇:“......”心里一惊,他顿了顿,“发烧了。”
简初:“......那你为什么发烧了?”
苏时遇看着一脸懊悔的简初,估计再说下去简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半眯着眼,看着简初:“我头痛。”
简初二话不说,瞬间便忘记了刚刚在追问什么。连忙跑到苏时遇身边,“要不要叫医生再来看看?”顿了顿简初继续有些不确定的询问:“你会不会烧坏脑子啊?”
没等苏时遇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边抽泣边说着:“你如果烧坏脑子了,我去哪里赔一个这么聪明的苏时遇给苏妈妈呀......呜呜呜......”
苏时遇:“......”实在是被简初吵得头真有些痛了,他索性一伸手把简初往自己床上带,那只没有被针头扎着的手扣着简初的头往自己的怀里按,并哑着声音道:“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