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是我侄儿,身上流淌的是我令狐家的血液,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机会。”
令狐泉一脸正气,看向令狐捷的眼神并非全是不满,也有无奈。
“是又如何?别的府里都是儿子当家,只要是女子,管她是长子嫡女还是其他,都不过是府里用来给男人铺路垫脚的石头罢了,女人就是女人,永远也不能当家做主。她令狐满月不过是命好遇上林冬曜和林简,如果不是他们一个个瞎了眼了,看上了那个saoba星,她这辈子都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害死了母亲,还令我两个妹妹一个失踪一个瞎眼,她还在边关刺瞎了我舅舅的眼睛,她毁了我整个李家,我与那saoba星是不共戴天之仇!”
时至今日,令狐捷非但没有丝毫悔意,反倒是将他们二房一家最初陷害满月的种种,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令狐泉摇摇头,对于令狐捷的执迷不悔甚是失望。
“你已无药可救了。既然如此,你还来此作何?就守着你的仇恨过一辈子吧。”
令狐泉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令狐捷手上此刻还拿着一对碧绿的翡翠镯子,不由面红耳赤的将手别在身后。
他要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偷偷跑回侯府来偷东西。不过令狐捷是不会承认他是回来偷东西的。这也是他的家,昔日他可是天朝京都侯府的大少爷,只是现在——
这是他的家,家里的东西自然都是他的,他现在遇到困难,回来拿一点应急,有何不可?而他之所以选择令狐泉的院子,一来他自小就惧怕令狐鸿熹,令狐鸿熹那院子又有众多侍卫把守,其他院子又都是林冬曜的人,唯独令狐泉这边,疏于防范,而令狐泉曾是王妃,院子里的好东西自然少不了,他现在虽说是投靠在庞风遇手下,可手里没有因子如何能打点庞风遇那些势力手下,这才不得已来到回来。
她都准备要离开了,却被令狐泉堵在了屋里。
“我守着什么过我的一辈子与你们令狐家的人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从今以后,我只代表了我自己!代表李家!!”
话音落下,令狐捷正欲转身离开,猛然瞥见令狐泉屋内桌上半开的锦盒内有一对古银的镯子,甚是面熟。
他趁着令狐泉不注意的时候,顺手抄起来装进袖中。
“你还不走!!既然不承认是我令狐侯府的人,还留在这里作何?走!!”
令狐泉似乎是没看见令狐捷收起首饰盒的举动,声词严厉的赶走令狐捷。
“哼!走就走!别以为你今天没通知侍卫我就会感激你!你和令狐鸿熹欠了我的,何止一点?你们终将会为今天如此对我而付出代价!我令狐捷终有出头的一天!!”
令狐捷狠狠瞪着令狐泉,旋即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令狐泉摇头看着他背影,这个侄子,全家人都给了他太多机会。
还是满月说得对,他不会有悔改的那一天,只会一步步走进灭亡的深渊。这一性情,还真是像极了他那狠毒的母亲李心瑾。
待令狐捷离开之后,不一会,满月与林冬曜便进了明水阁。
“满月,姑姑这一次又估量错了,还是你说的对,二房这一家都是恶毒至极,毫无半分悔改容忍之心。”
令狐泉轻叹口气,经过这一次,令狐捷已经彻底没有机会了。
林冬曜扶着满月坐下,二人脸上神情平静,仿佛令狐泉所说一切早就在他们掌握之中。
“姑姑,这出戏已经按照冬曜设计的进行,至于令狐捷,他既如此态度,即便留在侯府也是府中祸害,后患无穷,倒不如利用他来助侯府和整个天朝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满月沉声开口,宽慰令狐泉复杂心境。
“是啊,只能如此了。”令狐泉点点头。
“双亲王,你果真是料事如神,既能算到令狐捷必定会回府拿银两已做疏通之用,现在那镯子他已带走,就是不知道那庞风遇会不会上当。”
“王妃放心,庞风遇虽然多疑小心,却是为了找寻芷越氏后人这么多年而毫无收获已近乎疯狂的心态,这阵子,天朝京都风言风语,传闻本王是大漠莫雁氏后人,能有此传闻,必定跟庞风遇有关,他着急令我腹背受敌,却也暴露了他至今还找不到芷越氏后人的事实。而满月之前又查到令狐捷每隔一段日子就会偷偷潜回侯府偷拿府中钱物,满月并未阻止,反倒是任由进出,日子一长,令狐捷越发大胆,而府中厨房或是其他家丁丫鬟那里那点银两如何能满足他的胃口,他必定会将主意打在王妃身上。”
林冬曜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看了眼身旁的满月。
这一次,算是他们夫妻一同想出来的法子。
庞风遇对于安妃知晓庞侯府和丞相府与大漠的关联并不知情,而安妃却是见过三大家族图腾象征,并且大漠崇尚银器,所以满月就与林冬曜合计,找来顶级首饰工匠按照芷越氏图腾象征打造了一对银镯子,并且在镯子表面磨损做旧了一番,令古银镯子看起来就像是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沉淀累积,此举不仅是为了引起令狐捷注意,还是为了过庞风遇这一关。
庞风遇既然不知道安妃知晓全部经过,那自然也不会猜到还有人知道三大家族内部从不外传的图腾象征,只要令庞风遇相信令狐侯府中有芷越氏后人,或是与芷越氏后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庞风遇一旦入局,便无逃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