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马车上,满月依旧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林简坐在对面,捧着一本卷宗,却是如何也看不进去。
宫里头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所以他才要亲自陪着她进宫。
表面看这件事跟母后有关,可如此滴水不漏的一出设计,的确不像是母后能完成的!若还有高人在背后指挥的话,那才是真正危险的!
况且林冬曜还在璇玑宫,他更加要去。
马车在璇玑宫外缓缓停下,因为林冬曜之前的吩咐,所以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璇玑宫,太后也下令暂时封了璇玑宫和欣妃的宫殿。
满月下车之后,径直走向守在外面的杨晓黎。
一看到满月来了,杨晓黎脸色都变了。
“王妃——厄,令狐女官。太子殿下。”
杨晓黎看到林简也跟满月一起,表情更加纠结。
“我来看安妃娘娘,麻烦通传一声。”
相比杨晓黎的震惊和紧张,满月倒是坦然很多。
“是。”杨晓黎点点头,刚一转身,却见年政从里面快步跑出来。
“太子殿下,令狐女官,王爷——王爷只见太子殿下,请令狐女官在此稍后。”年政话音落下,满月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反倒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有劳太子殿下了,那我回马车休息了。”一边说着,一边慵懒的打着哈欠。
其实这件事交给林简她也是放心的,毕竟以林简的观察力想要得到点有用的线索并不难,但她还是来了,因为欣妃和安妃的缘故,并非因为林冬曜。
满月回到马车,躺下就睡。
——
璇玑宫大殿,林冬曜看到是林简一个人进来,墨瞳不由得闪烁一下。
林简坐下后,笑了笑,清扬逸出,
“五弟不是不让令狐满月进来吗?怎么没看到人——还失望了?”
林冬曜面容冷酷,无情道,
“我是怕她看到我的无情,她会失望。你知道那个小女人,论起心狠手辣来,她会输吗?”
林冬曜如此说,林简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嘲讽冷笑。
面上却依旧如沐春风般不温不火。
“五弟说的也是,反正你现在在她面前也输不起了。或者说是她不会跟你论输赢才更合适。”
林简的话很明白,现在的令狐满月跟林冬曜是没有任何关系。
她是开心是生气是满足还是无所谓,都不再属于林冬曜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了。
林冬曜迅速敛了眼底一丝伤感,从容点头。
“的确如此。与其八字不合还强硬凑在一起,还不如及早放弃。”
“呵——五弟性情一向如此,看似洒脱,实则无情,看似冷静实则冷酷啊。”林简这话让人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
“自古多情空余恨!我宁愿做一个无情之人,也不愿意为了痴情去痛苦。”林冬曜语气淡然,轻描淡写的就将他跟满月的一段夫妻情几句话带过。
云淡风轻,不留痕迹。
仿佛令狐满月这个人走了就是走了!
不会带给他任何失落和无奈,更加谈不上痛苦和打击。
璇玑宫外的马车上,满月睡醒了一觉,都近正午了,林简还没出来。满月指挥苏康先去欣妃那里看看。
马车距离欣妃宫殿还有一段路程,满月就让车停下,自己往前走。
“令狐女官,为何不坐马车了?”苏康疑惑的问着满月。
满月叹了口气,悠悠道,
“马车那么扎眼,有点线索都给一晃而过了,况且欣妃宫殿外面少不了打探消息的,见了太子府的马车,还不都藏起来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别人在暗,你就这么原因被人参观?”满月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几句话说的苏康面无表情。
“是,女官。”
“还有,既然打探消息的人那么多,咱们也应该乔装打扮一番。这一次可别说我不给你表现的机会,你可要机灵一点,别再问些傻缺的问题了。”
满月瞥了苏康一眼,一句傻缺顿时刺激的苏康心脏都跟着停滞的感觉。
他跟在太子殿下身边这么多年,也受过殿下的处罚,但他也是知道今天才感受到,有时候嘴上说的话真是比刀子扎在身上还要难受!
傻缺?
是说他又傻又缺心眼的意思?
苏康对满月突然蹦出来的这个词已经无言以对。
“前面的假山,你到马车上找一套宫女的衣服换上,打扮成宫女去打探消息。”满月指指假山,吩咐苏康。
“男扮女装?”苏康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