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一脸不可思议:“十一福晋怎么会来昌平?她怎么会说自己是丧夫之人?!”
善保揉了揉眉心,“我也很想知道,她与十一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绝对不只是闹小脾气那么简单。”
冯氏满脸都是不能理解:“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也不能离家出走啊。何况十一福晋腹中还怀着皇孙呢!”
善保叹了口气:“腹中还怀着十一爷的孩子,却声称丧夫离开京城……分明是不打算再回去了。”
冯氏愕然:“这怎么能行?!她、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她若不回去,腹中的孩子便等同失去皇孙的身份,身为人母,岂能如此任性?!”
说着冯氏急忙道:“爷,十一福晋再咱们这里,这件事难道你不打算禀告十一阿哥吗?”
善保只觉得头疼至极,“霁雯,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我先查查再说。”
冯氏点了点头:“好吧。”
善保又叮嘱道:“你也不要贸然劝十一福晋回去,她既说出丧夫这种话,可见与十一阿哥的关系是何等……”善保叹了口气。
冯氏柔声道:“嗯,我听夫君的。”
夫妻二人有仔细商量了一下如何招待东厢房中这位贵客,刘全在外头敲了敲门,说是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冯氏忙道:“晚膳还是我亲自送过去吧。”
善保点头,又道:“若她不反对,你可以陪她一起用晚膳。”
冯氏听了这话,不禁有些踟蹰,“那可是十一福晋,我、我……”冯氏的祖父虽然是内务府总管,但还不曾见过皇家福晋这个层面人物呢,实在怕失了礼数。
善保笑了笑:“放心吧,你也瞧见了,十一福晋没什么架子。如今又是要撇弃身份,你就只当她是来咱们家做客的亲眷既可。”
冯氏嗔道:“若是不晓得她身份,我还能只当是来了个远亲。如今既晓得她是堂堂皇子福晋,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应对了。”
善保只一味笑着,冯氏无奈,只得亲自端了晚膳,一步三回头地,总算踱到了东厢房这边。
冯氏轻手轻脚将晚膳搁在正间的榉木八仙桌上,瞅了瞅旁边的侍女芮兰,便朝着内室轻声道:“月娘妹妹,晚膳我给你送来了。”
盈玥此刻虽在小世界中,但还留了一缕意识在东厢房中,此刻听到冯氏的声音,便急忙闪了出来,抚了抚刚刚梳就的小两把头,便走了出来。
她的发髻上并没有佩戴什么首饰,只不过盘小两把头扁方是一支质地上乘的碧玉镂雕福字扁方,在乌漆黑的在发间露出一抹盈盈翠色,甚是清润显眼。
冯氏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咋舌,那可是和田碧玉,这样一支扁方,价值只怕要上千两。她浑身的行头加起来,都不及这半根扁方!
盈玥看了一眼桌上的晚膳,一碟饽饽卷子、一碗冒着热气的红豆粥、一盘凉拌银耳、两盘清炒的素菜,瞧着虽然略简单了些,但还算精致。
冯氏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也来不及准备,这饭食实在过于清减了些……我又想着您娘家的老太太才去了没多久,故而也没端荤菜来。”
盈玥忙笑着说:“冯姐姐如此拘谨,倒是叫我不好意思了。”她的身份,若不告诉冯氏,只怕冯氏要多心,若告诉了,唉,便是要拘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