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陈和程琳琳考上了同一所南方的大学。我们联系渐少,我埋在题海里,只有偶尔会想起他。
关于他的记忆在十七岁戛然而止。
在我十七岁生日去看他的那个傍晚,我们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围在旧城区的角落里,他们边推搡我们边冲我们吼让陈还钱。
我怕极了,拿出了钥匙上的自卫用的弹簧刀,然后是一阵混乱,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离我而去。
周舟倒是时常来看我,小矮子现在变得又高又帅,他跟我絮絮叨叨说他喜欢我好久,小学初中毕业照他都好好保存着,差一张高中毕业照,他埋怨我缺席。
妈妈和爸爸圆圆都是我这里的常客,他们都有个老毛病,特爱哭,每次他们哭我都手足无措。
我想了这么久的陈,很久之后才来看我一次,他和程琳琳都不如以前好看了, 他还夸我一直年轻漂亮。 他们带着儿子给我磕头。
我其实是埋怨陈的,我更埋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是替他去挡刀而不是推开那个男人。我在这紫荆山墓园待了多久,我就后悔了多久。
当时去找他只是为了给这十几年无意义的暗恋一个圆满的了结。
真是遗憾
我没告诉过别人,每次周-开会都站在第一个是为了看那个升旗手。
我没告诉过别人,午自习午睡时我会悄悄回头,等待少年打球回来。
我没告诉过别人, 我留起长发是因为偶然听见他说聂小倩的头发真好看。
我没告诉过别人,十七岁的我好喜欢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