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阶级固化,贵愈贵,贱愈贱。
这就导致对君王的要求极高——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可以率领天下走向盛世王朝,但若是摊上一个昏君,那就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不过根据姚玉容这些时日的观察,她觉得卢湛还行。
这时,白让的视线已经毫不避忌的看向了屏风后面,因为他很清楚,话题说到这个高度,已经不是他能接下去的了。
于是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缓缓地转了出来。
陈道素黑色的眼眸盯着姚玉容,神色惊叹:“不愧是摩诘公子,说的真是通俗易懂。寻常人说起这些事来,头头是道,可我听了几句,就忍不住开始犯困。”
姚玉容吃了一惊,没想到不是卢湛,居然是皇后。她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见过皇后。”
顺便瞥了一眼垫子,没发现有血迹渗出,顿时心下安定,松了口气。
但她这个举动,似乎被人误会为了叹气。也许是觉得,她原以为是和好友相见,才吐露心声,没想到皇后却会躲在屏风之后。
见状,陈道素连忙解释道:“谢卿可不要误会,君颖的确是思念你,才想要见你。你也不用担心你说的话流传出去,这殿内皆是可信之人。只不过……我见陛下时常忧思,实在想要帮他。但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只好常常外出,看能不能搜罗到几粒沧海遗珠。”
说到这里,皇后苦笑道:“可惜,沧海遗珠哪有那么好找?有才之人多出于世家,我却不好接近。再说世家之人,能有谢卿这般觉悟的,又有多少?即便如此,不知你心中所想,我也不能直言相告,只好出此下策,试探心意。”
姚玉容很是理解,因此微微一笑道,“微臣知道。”
——卢湛还没有收回她中书舍人的官职,刚才陈道素又叫她“谢卿”,这就说明她现在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自称“微臣”一会儿。
如果说这像是一场面试,看皇后脸上的喜色,姚玉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还不错。
果然,她微笑道:“我会在陛下面前推荐你的。”
等皇后离开,白让才总算恢复了些许开朗率直的本性,和姚玉容交谈了起来。不过他如今正在守丧,不可玩乐,于是说了些话,便就此分开。
因为没找到机会去更衣,登上牛车的时候,姚玉容心里就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等到了谢府,回到院落,流烟带着她去更衣的时候,月经带上已经浸满了血,连带着衣服都脏污了。
好在穿着的是深色衣物,倒是看不出来。
等换好了衣服,姚玉容便又被流烟赶上了床,要她躺着尽量别动。
她乖乖照做,免得增添自己的麻烦,还平白连累别人增加工作量。
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姚玉容才忍不住感叹道:夫人外交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好用啊……
若是直接对卢湛表忠心,突兀又可疑不说,还没有什么好时机。但如果由皇后这里传递过去,还是她自己“偷听”而来的,就显得可靠多了。
要是早知道皇后和她兄长的性格相差这么多,也许姚玉容早就去走她的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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