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殊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要玩游戏吗?”
这么一个人傻钱多的大帅哥问自己要不要领证,实在很难拒绝。
她忽然想起,曾经看过一部木村拓哉演的日剧,里面他饰演的角色求爱被拒,她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觉得编剧跟导演简直违反了逻辑──怎么可能有人拒绝木村拓哉的求爱!画面上就说服不了观众!
席妙妙咽了咽口水:“你想跟我结婚吗?”
“任何跟你关系更进一步的事,我都想,”
封殊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把话题拐回来,情商略有进步的他,方才看她流露了为难的神色,才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殊不知对吃软不吃硬的情人来说,他的退让,反而让她想要更进一步,他坦诚:“不过,其实结婚是什么?我是知道跟成亲一样,但在朝代更迭后,现代的意义,我不是很了解。”
……
席妙妙万万没想到,在男友的求婚之后,要由自己来解释结婚是什么。
“结婚……就是,搭伙过日子呗。”
“电视上两个男人合租,他们也是结婚吗?”
“你这问题问得好,”席妙妙一拍他的肩:“在某些动漫作品里,两个男人合租,就等於结婚了!但是我们之间的结婚,唔,其实跟以前的成亲差不多,但现代只能一夫一妻,就是你有了我,就不能有别的女人了。”
“嗯。”
上神好好听好好学。
“结婚了之后,我们的财产就放一块了,不分你我,要一起住,可以生孩子,可以天天在一起,无论是好是坏富裕贫穷疾病健康……”念出这些誓词般的话,席妙妙脸上腾地红了,语速慢了下来:“也要爱着对方。”
她隐下没说的是,虽然这是婚姻的誓词,但不违约的才是少数。
贫穷富裕生病的变改,都是婚姻生变的常见原因,就是过得好好的,也有大把问题等着考验这段婚姻,在三年来的催婚,让席妙妙对结婚这件事,已经不抱什么绮丽色彩的期待了,连‘谈恋爱’都比‘结婚’动听。
她惴惴地抬眸看他,像每一个普通女孩,谈及结婚,等待男友的反应。
上神沉默良久,最后得出了相当朴实的结论──
“跟我们现在,好像没有分别?”
“……好像也是哦。”
封殊的所有工资都上交给她,两人也一直同居着,要生孩子么,也不是难事,至於一直爱着对方,封殊说能做到,就是真的能做到,惟一的变数只在她身上。
‘婚姻’这一份压在头上的试卷,她比同龄人晚交卷太多,没想到却早已有了答案。
“好像就是这样嘛!”
她醍醐灌顶,又重复了一遍,捧着脸笑起来:“那不结婚也没关系嘛,你想跟我结婚吗?”
看着她的笑脸,封殊不自觉地也弯了薄唇,他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她的嘴角,心里沉淀柔软:“结婚是凡人的承诺,虽然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不过我……也会想要得到你们凡人之间肯定的契约。”
无所不能的神仙,也想要凡人的肯定。
封殊语气又退了回来,他极力压抑着自己强调‘想结婚!非常想结婚!’以及拉着她飞去领证的冲动:“我说过,我不会催促你,你跟着自己最舒服的步调来就好,我随时做好预备等着你。”
他声音放得很柔,给足了她缩回去的余地。
在他眼中,把她看得太重太重了,连她的帐都替她算好了,生怕她一时冲动做下会后悔的决定。连她想冲动的时候,都拉她一把,让她停下来好好想一想──即使,她冲动做出的决定是对他有利,甚至是他内心**在叫嚣着想她这么做的,都一样。
封殊不想她后悔,不想她吃亏。
他垂下视线。
席妙妙望向他,记忆里那只等着自己写完作业一起玩的大狗狗清晰地浮现了出来,这回,拖拖不再是一个深想就会发疼的模糊影子了。他垂着眼帘的样子,真像一只耷拉着耳朵跟尾巴的大狗狗,懂事得让她心疼。
她没有恋爱经验,却不至於情商低下到察觉不到他的期待。
爱一个人,就不会忽略他的感受。
“好啊,其实我也想结婚,”
席妙妙冲动地说出口──她知道这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决定,却异常地痛快,说出来也不后悔。自从跟父母摊牌后,她优柔寡断的选择困难症也不药而愈,一并治好了:“不对,我不是想结婚,结婚无所谓,我是想跟你结婚。”
步步算明白,就很难往前走,往往会被千思万缕的思绪困於原地。
婚姻,诚然是一件考虑得再久都不嫌久,需要慎重对待的事。
“妙妙,”
闻言,封殊抬起头来,眼里灭下的万千星光,刹那间全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世界。
一花一世界,而他这时的世界,就只装下了她。
对着这双明亮起来的眼眸,席妙妙觉得实在无比划算,这简直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睿智的决定,要不要搞婚礼,在哪里领证,详情如何,剩下的,都是可以慢慢敲定的细节。但她不想让他失望──确实不需要拒绝,她很肯定,自己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
以前的顾虑,更像是原生家庭带来的不肯定。
她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吗?她能处理好一段长久的关系吗?一想到这些漫长的问题,巨大恐慌就随之袭来,压力带着呕吐欲,敲打在她的心上,使得她久久不能作下决定,又占着封殊有无限岁月的宠溺,一直不做任何承诺。
也许,在不自觉的时候,她对封殊也做了相当残忍的事。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那些肉麻的情话,她再也不羞於启齿了,字字清晰,非常肯定:“我爱你。”
就像你爱我一样。
下一刻,她便掉进了一个超用力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