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好,说起来真是托了阿吉的福,若不是想着带他出来走走,我还看不到这些风景呢。”

聂缙揽着她的腰,看着远处的江面,但他心中却有隐忧。

“我曾经听闻,闵江江宽河阔,并不太平。”

昭和轻笑拍了拍他胸口:“你在担心什么?倘若是一些小小贼匪河寇,我们的兵力足以对抗。”

聂缙低头看着她,小小贼匪河寇?

他情不自禁的摇头:“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呀,真是杞人忧天。待到明早咱们到达下一个渡头,咱们带着阿吉好生的去岸上逛一逛吧。”

聂缙点头:“听你的。”

当晚,肖远同江面上小船上的渔民买了些鱼鲜螃蟹,船上的厨师做了个红烧螃蟹、辣鱼汤,并几样小菜,口味新鲜,倒是吃的大家都高兴满意。

在船上虽然没有陆地方便,但因为大船上日用东西一应俱全,所以大家也算是习惯,只是春华体弱,略有些晕床,昭和让她吃了晕船药早早就歇下了。

带着几个毛孩子,折腾的也是够呛,围着她问这问那,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一般,忙到月上中天昭和才回到自己的船舱里。

推开舱门,却见聂缙正在铺被,正要赞他一声“贤惠”,想起白日他乌沉沉的双眼,她识相的把两个字吞了下去。

她悄悄摸摸的上前,打算从后头来个突然袭击蒙住他的眼睛,哪想的男子早已听到她的动静,蓦地转身,她一下子撞到了男子坚硬的胸膛上,闷哼了一声。

“撞疼没有?”聂缙握着她的胳膊疼惜的问。

昭和对着他胸膛便拍了一下,嗔道:“没事这么硬干什么?”

聂缙嘴角抽了抽,无语道:“本来就这么硬。”他是习武之人嘛。

这话,两个人说来说去,便都想的有点歪了。四目相对,禁不住都脸红了。

昭和挨着他,轻轻攀着他的肩头,凑到他耳畔,一只手悄悄探到某处,吐气如兰道:“是很硬了。”

聂缙面红过耳:“绾绾不要调皮,衣服都替你准备好了,沐浴之后好生休息,你今日够累了。”

“那我要你给我洗。”她撒娇的拉着他的手,聂缙无奈,只得点点头。

雾气氤氲的浴房,随着波浪起伏,浴桶中的水波也氤氲起伏,本是一个人洗的沐浴桶,硬是挤下了两个人。

一事未了又转战到床上,耳畔似有波涛之声,随着那船儿起伏,她仰起头,享受着他那有规律的起伏,如鱼得水宛若有韵律一般。

两人缠了半夜,这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船已经靠岸了,停的稳稳的,昭和睡在船舱里,已然隐隐听到外头孩子们的声音。

身边是空的,昭和倒是错愕他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细听,原来他一早起来已经在外头陪着孩子们教他们武功了。

“昭和姐姐呢,我要去找她玩,给她看我的新鲜玩意。”阿吉叫道。

聂缙急忙拉住他:“你姐姐昨晚有点累,今天早晨好好休息一下。”

阿吉挠头,疑惑的望着他:“累?为什么?”

聂缙一噎,这话,怎的跟孩子解释?

他话锋一转,道:“阿吉你方才不是想学那螳螂拳,这就教给你去。”

阿吉立即跳起来拍着巴掌:“好,这就学!”

昭和在屋里听到外头的对话,禁不住轻笑起来,起了身披上了衣衫。

春华虽然身体略有不适,不过船挺稳了以后便觉得好多了,听到屋里头的动静,她推门进来伺候昭和梳洗。

昭和斜眼没瞧见秋容,问:“秋容人呢?”

春华脸色微僵:“她晕船,身体不舒服。”

昭和略有些诧异:“她昨日还好生生的,怎的就晕船了?也罢,叫她吃点晕船的丸药。若是待会她有心思去岸上走走,可以稍微在岸上多停留一会。”

春华笑着点头:“奴婢知道,自会知会秋容知道。”

昭和坐在梳妆镜前,看镜中女子眼波流转脸若春花,带着桃花般的红润泽的很,她唇角勾起微微浅笑,比起从前,这脸上倒是越发的红润了。她情不自禁的想起邵阳曾经常说的一句话,女人啊,就是要男人滋润,否则,怎么能鲜活漂亮的起来?这话,想起来,也算是话糙理不糙。

她打开抽屉,那抽屉内角落里放着一个粉彩瓷瓶,她倒了一颗滴溜溜的红色药丸到了手心,借着春华端来的热水吞了下去。

她看看这瓶子内已然剩了几个药丸子了,便吩咐春华:“你写信给府中的陈大夫,让他再做些红丸,回去要用的。”

春华点头:“奴婢晓得,待会上岸了便将信寄出去。”

昭和将装着红丸的药瓶子藏在抽屉的角落里,道:“这药别叫聂缙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省的他多想。”

春华点头:“殿下放心,奴婢绝不会多嘴。”

昭和轻轻一笑:“你我自是放心的,你和秋容两个打小服侍本宫,这世上本宫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两个了。”

春华一怔,立即低下了头。

她忙完之后开了舱门,正要出去,却瞧着秋容就在舱门边发愣。

春华拉了拉她的手:“殿下马上要上岸的,你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上岸要用的东西?”

秋容恍然回神,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马上去。”

春华瞧着她的背影,禁不住摇了摇头,这小妮子,镇日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果然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年纪到了,心思也越发重了起来。她想起公主说的信任,禁不住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