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宜恍然大悟,“捕头,捕头……果然是。阿柔,你可真厉害,我才猜出两个,你却一连猜了七八个了。”
顿了顿,谢蕴宜又说:“从前我只听说阿慈姐姐有才,没想到你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佩服佩服。”
“我不过是看些闲书,杂学旁收的,所以能猜出来,哪里能比得姐姐的大才。”
谢蕴宜目光一转,笑了笑,转过了别的话题:“等开了春,你就要进宫了,你是去玉嘉的宫里?”
“嗯。”
“玉嘉的脾气大,你且忍着些。她母亲陈妃这几年得宠,所以陛下也挺爱护她的。”
“多谢蕴宜姐姐提醒。她是公主,我是草民,怎么说都得小心伺候着。”
“也不是那么说的,”谢蕴宜安慰道,“皇后娘娘是最公正的,若是碰到什么事,自去向娘娘说就是。这宫里什么宠不宠的,在娘娘眼中什么都不是。”
“我明白的。”元柔伸手又摘了一个灯谜,“鼠年谈牛。”
“鼠是子,牛是丑……我知道了,丑话说在前头!”谢蕴宜正高兴地捏着手中的灯谜,忽然就不说话了。
元柔转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前面有十几个衣饰华丽的少年少女,走在前头的正是林清、林潇两姐妹。
“阿柔,你先去找我哥哥,你继续逛着,若是她们来了,就说我们是碰巧见的。”说罢,谢蕴宜便飞快跑了。
元柔点头答应,目光略微轮转,便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摘下一个灯谜,仔细看着。
她听着有人走近,抬起头,果然是荣国公府的人。
“元柔妹妹。”林清温柔地向她打招呼。其余几个林家少年见是遇到的是姑娘,就没围过来,候在一边闲聊。
元柔收好手中的灯谜,也笑着回了礼,第一次认真打量着林清。
林清人如其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个美人,但仅此而已。
“刚才是蕴宜姐姐跟你在一块儿吗?”林潇问,似乎有些生气。
元柔点头。
“哼,姐姐,你瞧瞧,你发帖子去请蕴宜姐姐出来观灯,蕴宜姐姐说有约了,原来早就约了盛府的人!还是咱们荣国公府的面子不够大!”
林清面色微微一变,不过“这跟面子有什么关系?蕴宜先约了人,怎么能毁约跟咱们出来呢?”
“可你跟谢……”
“好啦。”林清的声音有些愠怒。
正在这时候,有一个华衣少年提着两盏兔子灯过来,“清儿、潇儿,整条街上的兔子灯可就剩这两盏了。我从这边跑出街了才买到。”
林潇提着兔子灯,这才展露出笑颜:“谢谢二哥。”
元柔见是荣国公府的二公子林漠,便往后退了一点。
“我刚才好像看到谢檀了。”
林清的脸一红,“蕴宜出来了,他应该也会出来的。”
林漠见林清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涩模样,脸上的神色却凝重了些,“方才我在那边的时候见他是跟一个姑娘在一处,看起来十分亲近。”
这话一出,原本在旁边等林清林潇姐妹的其他林氏子弟一起围了上来。
“是蕴宜姐姐吗?”林潇问。
林漠摇了摇头。
“那是谁……”林清和林潇一起转向元柔。
元柔眼里有些慌乱,把眼神转开,似乎不想说。
荣国公府的少年们虽然都很气愤,但见元柔一个弱女子,也无法去逼迫她。
后面有一个林家的庶女道:“除夕的时候陛下封了盛府一位姑娘做县主,听说皇后娘娘和卫国公夫人都很喜欢她,难不成是她?”
“不是阿宁。”元柔道。
林清的目光暗了暗,“是元慈姑娘?”
元柔看着林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到底是不是啊?”林潇有点急了。
“林姑娘,你千万别误会。我只知道谢家哥哥从前跟着我二叔读书的时候就认识我大姐了,算起来一块儿呆过有两年的日子罢,不过那时候大姐和谢家哥哥还不到十岁,不可能有什么的。只是彼此认识,才走到一起叙叙旧。”
“呸,什么叙旧!”林潇骂道,转头拉着自家姐姐的手,几乎是要心疼哭了,“谢檀是要跟姐姐定亲的人,元宵节跑出来陪着别的姑娘玩是什么意思?”
林漠道:“前日我陪爹去卫国公府拜年的时候,爹说要早日把婚事定下来,卫国公一直百般推诿,非说什么找钦天监算过了,谢檀今年不宜婚姻,莫非卫国公府有别的打算。”
荣国公府的世子林溘也在,听到这话顿时大怒:“什么别的打算?瞎猜有什么用!谢檀不是在这儿吗,老二你带路!我们今天找他去问个清楚!”
话音一落,林府其余人都点头同意。
“算了大哥,这些事总有爹娘做主的。”林清急忙拉住。
“今儿爹娘没出来,大哥给你做主,绝不会叫你受委屈!”
其余的林氏少年也是群情激愤。
“卫国公府仗势欺人,我们荣国公府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