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秦伀这么老实,原来是有这么厉害的妻子!
“他们邀我去淮水江畔。”秦伀直接道。
李绮罗哦一声,竟然明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让她男人去找别的女人,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家相公刚从考场出来,还需要好好休养,暂时不能陪你们去了,各位请便吧。”李绮罗说完后直接关上了房门。
三人对看一眼,悻悻的走了,毕竟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就拉别人去喝花酒,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屋里李绮罗皱眉:“他们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来找你?”
秦伀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听说府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还有一天就要张榜,现在能听到一些隐隐绰绰的消息也不奇怪:“所以,他们知道了你的成绩,就想要提前与你交好?”
秦伀轻笑一声,将李绮罗搂入怀中:“你怎知我就一定考的好?”
李绮罗立刻道:“你这么聪慧,怎么会考不好?”除了在对她的事情上有些幼稚外,秦伀一贯稳重,他真个人似乎本身就能让人信服。
“他们可不一定是想与我交好,毕竟后面还有院试呢,如果我这样平时自律的人乍然沉醉温柔乡,说不得会就此迷失。”
“什么?他们居然如此居心叵测!”李绮罗冷哼道。
秦伀反而笑了:“你生气做什么,只要我自己不动摇,谁又能把我怎样?”
李绮罗一笑:“那倒是。”
第三天就是发榜的时间,这天益阳府的各大客栈,茶铺都被等着发榜的考生占了,到处都是讨论上午发榜一事的声音。
府试只能算童子试前期的考试,就算过了,也不会有衙差报喜,大家天不亮就坐到外面,就是为了等待贴榜。
发榜在巳时,相当于现代的十一点钟,从天色亮了以后,大家明显焦躁了起来。
虽然只是童子试中的府试,却关乎有没有继续参加院试的资格,这么多的考生参加考试,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无异。
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客栈里有的人坐不住了,有的站起来焦躁的走来走去,有的人索性直接跑到了发榜的地方等着发榜的时间到来。
“听说今年参加府试的人比往年又多了很多,特别是咱们益阳府,科考大府,我看这次我又没希望了。”
“还未发榜,你怎知没希望,不要丧气,耐心等待.....”
李绮罗本来觉得秦伀考不考中都无所谓,但在这样的气氛下,她心里竟也跟着有些紧张了起来。
倒是秦伀,安静的喝着茶,见李绮罗望着外面,还拍拍她的手背,“已经考了,担心也无用,安心等着吧。”
李绮罗回过神来后有些想笑,她这可真是关心则乱,捏了捏秦伀的手:“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知道秦伀的确很想出人头地,她也没必要跟着紧张。
“嗯,都怪我。”秦伀反手握住李绮罗的手。
“我坐不住了,就算离发榜还有一个时辰,我也要去等着。”有人一拍桌子,站起来道。
“同去同去,早去占个好位置。”立刻有沉不住气的响应。
发榜的地方就在考场前,届时榜单会张贴在考场前的那堵大墙上。现在外面冷风呼呼的刮,要在那儿站着等一个时辰,只怕手脚都要冻的没有知觉。
可是渐渐的,能坐着等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忍不住站起来往贴榜的地方赶去。
“相公,不用怕,等会儿我帮你看。”她的五感有异能加持,视力极好,就算在人群外面,看个榜单也不难。
秦伀非常平静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锣鼓忽然敲响,这时有人大喊:“发榜了,发榜了...”
“相公,发榜了...”李绮罗一把拽起秦伀就往发榜的地方走。
到了地方,见衙差正拿着榜单往墙上贴,外面里里外外乌泱泱的全是人。略一看去,参加府试的人不下万数,而最终能过府试,取得参加院试资格的不过一千。
然后这一千人又要和历届累计过了县试府试的一同参加院试,总计人数大概在五千,这五千人中能过院试的名额是五百。
从这些数据和一轮轮的考试就可以看出大越朝的科举竞争何其残酷。
“有我的名字,有我的名字,我过了,我过了!”一位年轻的考生高兴的蹦了起来,状若癫狂。
“我的名字呢,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老朽蹉跎半生,苍天不公啊.....”又一位年过半百的考生忽然涕泣道。
“别挤啊,我的鞋掉了....”
“啊,我的头发!”
“别挤!!!”
挤在前面的人见着自己的名字在榜单上的,一开始的欣喜若狂之后,还要喜滋滋的再看几遍,而没有找到自己名字的,就会一遍遍不死心的再找!他们不离开,后面的人就无法向前,大家都一窝蜂的往前挤,有的人都被挤的贴在了墙上。
李绮罗本来还想说在远处她也看得见,但现在被乌泱泱的人头挡着,她就算视力再好也白搭。
“没事儿,我们等会在再看。”秦伀用自己的披风将她和自己一同裹住,脸上并无着急神色。
“我考中了!我考中了!”
“没有我的名字,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
考中与落榜竟似天上地下的差别。
考前李绮罗一点儿都不在乎,但在这样氛围下,很难不被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