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秦耀捧着马大妮的手轻轻吹着。
“还是疼~~”正是应了那句话,越有人疼越矫情,马大妮声音更软了一些。
秦耀无法,试探着将马大妮的手指含入口中。
马大妮终于不喊疼了,粉面含春的看着秦耀。
秦子茹年纪还小,晚上她都是由马大妮和秦耀带在一张床上睡,这会儿睡了一觉醒来,见爹爹和娘亲又凑到一起了,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马大妮和秦耀像往常一样照例没有听见。秦子茹便打了个哈欠,又安然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马大妮便兴冲冲的跑到李绮罗面前,如释重负的对李绮罗道:“弟妹,刺绣那玩意儿我不学了!”说的那叫一个豪气干云。
马大妮放弃刺绣,李绮罗并不意外,她实在没那个天分,也没那个毅力,只笑着点了点头,纯属好奇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觉得太难了?”
马大妮点头,“的确是难了点儿,不过...”她话锋一转,“咱要是下死力学肯定能学会!”
秦母在旁边听得一噎,这老二媳妇儿,又懒又馋,就老二当个宝,现在还跟这儿吹牛呢!
“那咋不学了?”李绮罗问。
马大妮一拍胸脯,“我相公说了,我虽然聪明,但用不着遭这些罪,反正他是我男人,万事都有他呢!”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张翠翠。
李绮罗没想到竟然被马大妮喂了一把狗粮。
倒是秦母听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算了,儿子自个儿乐意,她又何必去当那个坏人。这二儿媳虽然又懒又馋,但心肠不坏,对老二也是真心实意,算是
啥锅配啥盖,尿到一块儿去了。
张翠翠见着马大妮瞟向她的眼神,只淡淡的笑了笑,比男人,她也不输,秦奋虽然憨直了些,但对她却是疼到了骨子里。
见马大妮听了秦耀的话不学刺绣了,她什么话都没说,低下头重新练起了针脚,马大妮傻,她可不傻,就算男人心疼,这样赚钱的手艺也必须要学到手。
就这样,跟着李绮罗学刺绣的人数由三人变到两人,秦芳真有一些刺绣天分,学的又用心,半个月后,她已经掌握了好几种针法。
张翠翠没天分,但她努力,肯下苦功,只要能长期坚持,绣出有灵气的绣品不可能,不过有李绮罗这个开了挂的师傅教,做到技艺娴熟,到卖得出去的程度应该不成问题。
距离上次到钱家交绣品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李绮罗也要准备新的底布和绣线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走精品路线,用次等的布那就掉档次了。现在已经攒了一些本钱,李绮罗便决定这次无论绣线和底布都往好的挑,到时候钱家如果还要的话,价格也可以再涨一涨。
这天,李绮罗吃过早饭后说要去县里买材料,秦母忙道:“对,对,这是大事,耽搁不得。”
秦伀放下碗筷,轻声道:“刚好,我这一批书也要交了,可以陪你一起去。”声音里带了点儿旁人不易察觉的雀跃。
“你又抄完了?”李绮罗看向他。
秦伀面不改色的点头:“这几批书都很紧俏,所以我抄的快了些。”
确实,秦伀平日里除了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活泛身子外,很少见他出去,总是书不离手。
秦母看一眼外面的天气,已经要立冬了,出去一趟,外面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她有些担心秦伀的身体:“这天已经冷了,伀儿你还是别去了吧,我和绮罗去就行,正好家里要做冬衣,我去县里买点儿棉。”她已经在村子里看了许久的棉,没买好。
“好,娘和我一起去,到时候您还可以帮我参考参考。”秦母话音一落,李绮罗立刻欢喜道。
秦母好笑摇头:“我咋给你参考,我又不懂你那些。”
“谁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娘就是我们家所有人的珍宝,子远,子浩,子茹,你们说是不是呀?奶奶是不是宝贝?”李绮罗拉上三个小的。
不知是李绮罗交的那一两银子有了底气,还是想通了,觉得钱存在那儿说不得就要被秦父扒拉给那两房,秦母在吃食上忽然放开了些,说不上顿顿吃干,但也能在粗粮里搀点细粮,就算是熬粥,也比以前浓稠了很多。
秦子远抱着比他脸还大的碗喝的咕噜咕噜,听到李绮罗问话,忙将碗放下,和其他两个小的一起奶声奶气的答:“是。”
末了他还自己补了一句:“奶奶是宝贝。”
秦母被夸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连声唤三个小的心肝儿,看向李绮罗的眼神也慈和不过。
秦伀见李绮罗就这样干脆的答应了秦母,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闷气,看着嘻嘻哈哈的李绮罗几句话就将他老娘撩拨的脸都红了,心道一句小骗子,就会说好听的。
秦伀吃完饭瞟了一眼李绮罗,自个儿回了屋子。李绮罗进屋拿钱的时候,见他正在专心看书。
李绮罗:“我走了。”
秦伀头都不抬:“嗯。”声音不冷不热。
李绮罗又道:“娘说要做冬衣了,我去县里看看,你身子弱,我自己给你买棉,做一身暖和的冬衣。”秦伀愿意让她暂时留在秦家,又肯帮她严守秘密,自然要对他好一点儿。
李绮罗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她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嗯,就是这样。
秦伀微微沉下的脸忽然一下就解冻了,虽然还是不易让人察觉他的变化,但嘴角却牵了起来,抬起头,含笑看向李绮罗,温声道:“嗯,去吧,和娘在路上小心些。”
“那我走了,你看书不要太久,费神。”李绮罗交代了一句挎着篮子出了屋子。
听得外面李绮罗脆生生和秦母说着话出了院子,秦伀才拿起书站起来出了屋子,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李绮罗出院门的背影。
子远带着两个小的在院子里弹石子,秦伀视线在三个小的身上转一圈,那两个太小了,不行,就子远这傻小子现在能说个囫囵话。
他冲子远招招手。
子远毫不记仇的哒哒哒跑过来,仰着小脸问秦伀:“小叔叔,啥事啊?”
秦伀看一眼周围,确认没有旁人后,这才俯身凑在秦子远耳边小声问道:“子远,你爹是咋对你娘的?”
哈?
秦子远皱着小眉头,一头雾水,小叔叔这是啥意思?
“不知道?”秦伀皱眉。
“嗯,嗯....”秦子远像拉屎一样使劲嗯嗯了几声,才不确定道:“我爹,我爹很听我娘的话。”
这样?秦伀听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