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嘴角一抽,“叶天元?”
“嗯,是我,”叶天元双眸含情,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遍,“别说,你这样还挺漂亮的,可惜我不喜欢女人。”
“闭嘴!”祁真最讨厌别人跟他提小裙子,不由得瞪眼,接着快速回神一把抓住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有事么?赶紧去一趟追霞山。”
叶天元挑眉:“怎么?”
祁真简洁地叙述了一遍原由,让他去送信。叶天元会出现在这里原本就是因为听说出事了,想去看看他们家尊主,自然同意,二话不说帮他把人弄进客栈,跑去找掌柜要了匹马,急忙赶路。
祁真默默看看被扔在桌上的师父,又看看楼梯,认命地背起他,吭哧吭哧向楼上走。小二见状一怔,过去帮了一把:“姑娘是住店?几间?”
祁真无视掉“姑娘”两个字,说道:“一间。”
“好嘞!”小二带他进了客房,帮他把人扶到床上,正想和他谈谈房钱,却见他递来一块玉,一看便是好货,眼睛立刻直了。
“我们的钱被偷了,这个先抵在你们这里,回头再给你们房钱,”祁真说着一顿,总有点不放心莫惑他们,道,“也给我来一匹马,我有些事要办,你们好好照顾他,若见他神志不清便绑起来,我会尽快赶回。”
他的语气虽然平缓,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并且气质不俗,贵气逼人,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小二是有眼色的,即使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也没纠结他是男是女,讨好道:“客官放宽心,小的绝对照顾好这位爷。”
祁真点头,最后看一眼师父:“带我去牵马。”
小二道声是,恭敬地带着他向外走。
祁真快步下楼,走到楼梯拐角时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上,不过幸好对方及时避开了,他便没有理会,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人诧异地看他一眼,回到房间对正在收拾行李的妻子笑道:“我刚刚遇上一个丫头,长得有点像儿媳,可惜跑得太快,没细看。”
女子微微一笑:“我看你是想他们了,”她顿了顿,叹气道,“小真被抓,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会没事的。”男人安抚道,等她收拾好东西便与她一起下了楼。
小二已经送完祁真回来,凑到掌柜身边交代了一遍事情,掌柜原本对他随便答应人家而不满,但当看见他拿出的玉,眼睛也直了。先前的男女正走到柜台,男子扫他们一眼,紧接着一惊,闪过去截住那块玉。
“这是……”他仔细打量玉佩,看向对自己瞪眼的二人,“这哪来的?”
“这是别人的东西。”掌柜试图夺回,发现他似乎是武林中人,只得放弃,在他的逼视下认命地交代一番。一旁的女子早已过来,同样认出那块玉是轻邪的,神色微变,与男子对视一眼:“方才的人……”
“是小真,他那么急定是有事,你留下照顾前辈,我去追他。”男子说着将玉佩交给妻子,转身离开。
女子目送他走远,掏出银子递给掌柜,重新回到了楼上。
今天是与毒怪约定的日子,邵沉希和钟离昊等人早已赶去半路埋伏,莫惑几人要做做样子,吃过饭便去了追霞山,不过走得很慢,随时都能折回去加入战局。
卫玄听见风雨楼的联络信号离开了一会儿,这才刚刚回来,将一封信交到楼主手里。莫惑打开看完,不禁皱眉。凤随心正跟着他,见状道:“有事?”
莫惑点点头,把信递给他。凤随心快速看完,顿时明白原由。
上面是他们父母的消息。
之前在白湖城,一笑谷的两位谷主是最早离开世家的人,根本没与盟主一道,但他们毕竟是莫惑的父母,莫惑给过他们风雨楼的令牌,因此消息也很灵通,前些天听说儿媳被绑、毒怪重现江湖,自然坐不住,便赶了来。
只是他们来的方向恰好是毒怪今日能走的两条路之一,很可能会和毒怪撞见。当初毒怪坠崖有他们的关系,而凤随心被缠绵刻骨折磨了这么久,双方真的对上绝对要打起来,毒怪人多势众,他们很吃亏。
凤随心道:“我过去看看。”
莫惑走不开,沉吟一下只得同意,说道:“那附近只有一间客栈,他们肯定会住店,你往那边走应该能遇见他们。”
凤随心应声,调转马头,与他们分开了。
毒怪带着人搜了半天都没发现轻邪和祁真的影子,心情极度糟糕,吩咐手下回去喊人,准备将这一片翻个底朝天。
印桃插嘴道:“你就没想过是轻邪带他走了?”
“不可能,”毒怪断然道,“我下的蛊,那小子怎么可能解得开?”
“世事无绝对,他们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你抓完他们没搜过身吧?”印桃道,“这些天也都是派轻邪看着他们,不是么?”
毒怪神色阴沉,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立即道:“这边接着搜,我们去追霞山。”
他说罢带着人回到之前停下的地方,卸了马车急忙追过去。青古镇虽说有城东城西之分,但从小燕镇去往那里走的是同一条路,而那二人没有马,不出意外他们应该能追上。
时间悄然溜走,渐渐便到了午时,毒怪并不休息,带着人又走了一段距离,只听零星的马蹄声遥遥传来,不由得停住,很快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视线。
凤随心同样停住,先是看见了印桃,然后才看向他身边的人,见那人眼底带着少许阴狠,挑眉问:“毒怪?”
毒怪冷哼:“你是来送死的?”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凤随心答非所问,愉悦地笑了一声,紧接着从马背上跃起,直直冲向他们,一掌便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