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陆俊迟的目光扫过诸位领导。
“你说的那些犯人,都是因为他才会被抓住。他们憎恨他,无一不想要杀了他。我们在高速上被傅云初的车撞击,险些坠入悬崖。就连现在,苏老师都是发着烧的,你居然质疑这样的人会和那些犯罪分子联络?”
陆俊迟有理有据的质问,让金副局更为沉默了。
商主任又帮着他们道:“是啊,谁主张,谁举证,金副局,如果你怀疑苏老师在办案过程之中有些什么问题,也得在充分调查之后进行处理,我觉得你的那些事情还是说得太虚了……”
刚才金副局说的那些事,的确都是虚证。
只是这会议是神仙打架,再加上邹局临时代理局长的身份,大家过去没有接触过他,摸不透他的性格,让众人一时不敢站队了。
一时间,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也没人做出表态。
商主任看众人不说话,又扶了下眼镜:“他们做一线的,从来都是遇到危险,遇到案子冲在最前面。金副局我觉得,很多时候不能听人家说什么,而要看做了什么。你在这种大案查到关键的时候,忽然提出这件事,这些做下属的也会心寒,我觉得还是等细沙案以后,从长计议……当然了,还是要等邹局来做最后决断。”
在场的除了领导还有一些中层的警员。
他们做的是最为危险的工作,如果随随便便一封无凭无据的举报信就能让领导们怀疑,那谁还敢做一线的工作?
邹局沉默片刻,接过话:“我觉得,现在是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信上的事情为实,可是苏老师也没有能够给出合理的答复……”
从领导的角度,邹局是希望苏回能够说点什么的,哪怕是表表忠心,都能够糊弄过去,可是苏回一直低头不语,让他也不好决断。
看有领导的话给他撑腰,金副局又神气了起来,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是啊,净说些有的没的,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不能排除这位苏顾问是否和那些罪犯有关联。若是他也和细沙爆炸案的罪犯有联系呢?你们重案组这边一抓了那个叫蓝安的,马上把那个主犯宋蓝恩给放出去了?万一有苏顾问要是和对方有联系的话,那这案子,我们还查个屁啊。”
他稍微一顿,看向苏回,“我建议,本着对市民安全负责的态度。应该暂时对苏老师做停职处理。等我们把一切查清楚,再给他恢复原职。”
看起来,这金副局无论如何今天都是想要下了苏回的职。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部色变。
陆俊迟也皱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也会被拿来作为针对苏回的借口,他开口道:“金副局,细沙爆炸案是邹局交给我们重案组的,如果你觉得苏老师有问题,需要停职,那么作为重案组的组长,我也是难辞其咎的。”
陆俊迟觉得,无论结果怎样,他和苏回是应该共进共退,哪怕撤出这个案子,转为暗中调查,他也不想在苏回撤出的情况下孤军奋战。
“好,那齐队长……”金副局说着转头,似乎是想建议人选。
齐正阳脸色瞬间白了,作揖推辞道:“金副局,这个案子我实在是能力有限……”那眼神完全是求放过。
其他几位队长的脸色也变了,纷纷低头躲避着金副局的目光。这案子本来就是烫手山芋,邢云海因此重伤。而且,陆俊迟在总局里的人缘一向不错,谁也不愿意这么得罪他。
金副局哼了一声:“难道这总局里,没有重案组,缺了个顾问案子就办不成了吗?”
众人争论起来,邹局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太好看。
陆俊迟还想说些什么,苏回在桌子下面一拉他。
金副局在这个时候,拿到这封举报信,又在案件的关键时刻,突然发难,这都是有预谋的。
那些人想要通过警局的内部,把他逼出局外,有些人也只不过被人当了枪使。
想要留下来,恐怕只有一个方法……
苏回站起身,眼神清明:“邹局,金副局,虽然细沙案的嫌犯的身份在逐一明确,但是这个案子还是不能放松……否则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邹局看着他,板着脸,没有说话。
苏回继续道:“在这种时候,我觉得我们不该是内部互相猜忌的时候,其实我在华警任教之前,也曾经在总局和很多人共事过……”
陆俊迟听到这里,已经预料到苏回要说什么,他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苏回却一脸淡然地继续道:“我曾是行为分析组的成员,代号诗人。”
第129章
苏回的声音不大, 略带沙哑,却让整间会议室忽然安静了下来。
听了这话以后,所有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邹局是外来的, 并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
但是对于其他的人, 这一句话, 这个名字,却蕴含了太多太多。
诗人,那是在过去曾经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更是令他们仰望,崇敬的大神般的人物。
诗人的侧写, 推理,准确率之高, 效率之快让所有人望尘莫及。
似乎只要交给他, 那些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他是超脱了平凡的存在,像是在黑暗时,一盏指引方向的灯。能够带给他们这些普通人与邪恶斗争的力量。
一时之间, 震惊,喜悦,欣慰,各种滋味汇聚在一起。
安静了片刻,会议室里的人们终于从震撼之中清醒了过来。
不了解这些前情的, 只有刚刚空降总局的邹局, 他盯着眼前瘦弱清秀的苏回皱了眉头。负责记录的王秘书忙侧过身,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大概解释了一下过去的行为分析组,以及诗人还有四位侧写师的故事。
其他人消化了这个信息,也借这个机会,开始窃窃私语
“那是诗人啊, 诗人是绝对不可能和那些嫌疑人有什么牵扯瓜葛的……”
“他是诗人?不是传闻说诗人死了吗?原来诗人还活着?”
“诗人比我想象的可是年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