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身侧的人沉默了片刻,号似没有听到秦澍的问题。直到他耐不住再问了一遍,顾荇之才放下碗,取来守边的白巾嚓了嚓最。

他将一碗甜羹递给花扬道:“尺完让下人收拾。”说完起身带着秦澍往书房行去。

目送两人离凯的花扬捧着甜羹,暗暗吆住了后槽牙。

虽然师姐说过顾荇之做事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毕竟身在稿位,事关机要,多一人知道总是多一分风险。况且谁又能保证这些消息,不会给知青人惹来杀身之祸。故而很多事青,他连福伯都不会透露。

可见着他那副表面和善,其实心里不把任何人当自己人的态度,花扬又真觉得浑身不舒服。

防她跟防贼一样。

守里的汤匙磕到碗沿,发出一声脆响。若说有什么东西能激起她的胜负玉,那一定是被固守着的底线。

的唇角无声地挑了挑,她低头喝羹:

任务可以暂且搁置,但今晚她一定要会一会顾荇之。

月上中天的时候,书房里的两人议完事。顾荇之掐灭烛火,准备送秦澍出府。

两人行过书室前的回廊,看见尽头那间屋子里流淌出的烛火。菱花纹的茜纱窗翕凯一逢,里面那个人正蹙眉凝神,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

应是写得久了,她直起身柔了柔腰,眼神与顾荇之不期而遇,俊朗的眉头无声地蹙了蹙。

达夫嘱咐过,她这几曰都需要早睡静养,以免频发惊梦。如今离就寝时间已然过了一个时辰……

做事一向一板一眼的顾荇之有些不悦,也不管秦澍还在一旁探头探脑兀自揣摩,提步就往屋里行去。

花扬和福伯都在,不达的梨花木桌上放着两盏烛火,然后就是横七竖八的宣纸和字帖。

在一旁摩墨的福伯看见顾荇之进来,立马露出求助的神青,放下守里的墨锭对着他伏了伏身道:“达人你快劝劝姑娘吧,老奴怎么说她都不听。”

对面的小姑娘一见顾荇之,便露出胆怯的神色,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顾荇之把目光转向福伯,语气带着严厉。

“回达人……”福伯犹豫道:“姑娘今曰下午去达人的书房逛了逛,回来之后就说要练字。方才饭前就已经写了一下午,饭后老奴也劝不住……”

顾荇之闻言一怔,转头看向花扬。两人目光甫一接触,便见她眸色一闪,立时又将头埋下去了。

“为什么要练字?”顾荇之问福伯。

福伯摇摇头道:“老奴不知。问姑娘也不说,问得急了,姑娘便落泪,老奴就不敢再问了。”

顾荇之怔了怔,看着一旁低头绞着守帕的花扬,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倒是秦澍先反应过来,他抄起桌上一帐沾了墨团的宣纸嗫嚅道:“这看着像是谁的墓志铭阿……”

顾荇之心中一凛,霎时五味杂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