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既然是你送上门来的,我就先解决了你!”西玥贺下腹还在作痛着,他开始云集天地之力量于掌风下,预备一掌送这个皇帝归西。
慕容晨看着怀中的顾璃额上已经开始冒虚汗了,她发抖的身子在告诉他,半盏茶的时间已经快到。
他恨不得马上帮她解去体内的药。
“六皇爷到!梅大学士到!太师大人到!”
就在慕容晨无计可施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了高高的喝声,西玥贺还没来得及出掌就已经被迫停止。
梅友谦和慕容恪带着一大群人匆匆赶来。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恪进来后特地看了眼他怀里的顾璃,才率领所有人放心的下跪。
慕容晨点头让他们起身,他此刻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扫向那边趴倒在地上的王亦儒。
“来人!王亦儒企图欺辱皇后,将其拿下,判腰斩之刑!”
他冷怒威严的下令,现在还不能跟这个老贼硬碰硬,只能逐个将他身边的人给除了去。
西玥贺敢怒不敢言,毕竟要夺得皇位必须要师出有名,纵然朝廷里的大小官员已经归顺于他了。
“老师,王亦儒就由您监斩,梅大学士,你也是。”慕容晨仓促的吩咐完事情后,赶紧抱着顾璃离去。
见他抱着顾璃离开,慕容恪阴鸷的瞪了眼西玥贺,赶紧追了上去。
西玥贺被他那眼神瞪得不禁心底发毛,平日里温文尔雅,毫无脾气的六皇爷发起火来也不是一般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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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晨迅速带着顾璃飞出了那所宅邸。
“呃……”
一路上,顾璃的手一个劲的撕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痛苦的又哭又叫,额上的细发早已被汗水打湿,全身焦躁不安。
慕容晨见到不远处就有一个隐蔽的丛林,他停了下来,为难的看了眼怀中快坚持不住的女人,无奈的道,“璃儿,只能委屈你了。”
他抱着她几个箭步闪身而上,恰在这时候,慕容恪倏然从半空中旋出拦住了他。
“我不会让你碰她。”慕容恪坚定不移的道,深邃的黑瞳停在衣衫凌乱的顾璃身上。
她是他的。
“她已经是我的人!”慕容晨冷沉的道,只想尽快摆脱他。
两人开始横眉怒眼,瞬间空气变得杀气腾腾。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说完,慕容恪藏在袖子里的千年蚕丝飞出去试图要从他怀里抢夺回顾璃。
慕容晨抱着顾璃闪过了他的红丝,先前背后受了西玥贺那一掌已经让他严重内伤,此刻再运用内力,更加难上加难。
丝线一偏,线头好似一把锋利的剑,划伤了他的右臂。
慕容晨咬牙强撑着没有放开怀里心爱的女人。
“你既然不爱她又何必伤她的心!快点放开她。”慕容恪平日的斯文此时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语气咄咄逼人道。
“哪怕是死,她也还是我的!”慕容晨踉跄倒退几步,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嗯……救我……救……”
顾璃在他怀中挣扎,小手自始自终都仅仅抓着他的衣襟,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在途中被她扯得凌乱。彻底被药物控制的她,已经分不出眼前的事物,更看不清谁是谁。
“璃!”慕容恪惊叫,情急之下,清澈淡然的眸光蓦然闪过一丝阴狠,运起所有的内力灌注于蚕丝上,红线飞了出去弯弯曲曲,令人目不暇接。
慕容晨刚拔出软剑,奈于内力去了大半,他手一软,剑已经被丝线卷走。不得已,他只能旋过身用自己的背部去抵挡他的千年蚕丝。
这时候一阵怪异的花香从半空中飘落,一个紫色衣纱的女人快如闪电的飞旋下来,广袖一拂,被慕容恪打落在一旁的软剑飞过去奇迹般的斩断了快要穿透慕容晨的千年蚕丝。
千年蚕丝断了一截,慕容恪内力反弹的往后退好几大步。他不敢置信,为何他的千年蚕丝会这么轻易的被割断?
“先救人。”蒙面女子上前扶起慕容晨,眉心掠过一丝慌色。
“谢谢。”慕容晨对蒙面女子微微额首道谢,抱着鼻孔中已经溢出鲜血的顾璃迅速飞奔进了隐蔽的丛林。
慕容恪见状,立即飞身上前,蒙面女子也闪过去拦下了他。
“恪儿,你忘记三年前答应过为娘的承诺了吗?你不可以爱上你皇兄的女人啊!”蒙面女子有点失望的说道,两人还是在双拳四脚的交手。
“你让开!我此生唯一想要的只有她!你若还是我娘就给我让开!”慕容恪发猛的双掌齐出。
“哪怕你不认我这个娘我也要阻止你!”她挽在手臂上的浅色披帛掷了出去,人旋转飞起,以一招虚无缥缈的蝶舞翩飞点住了他的穴位。
她正是慕容恪的娘独孤紫蝶,长年隐身于山谷中,拥有一身不凡的武功,只想平淡的度过此生,不理红尘外的事。
“娘,为什么?打从生下来,您就告诫孩儿要淡泊名利,不可庸人自扰。如今孩儿终于寻得自己今生所爱,为何你要如此残忍?难道你也希望孩儿像您一样吗?”慕容恪不明所以的吼道。
“啪!”
慕容恪刚说完,一记响亮的巴掌随之落下,“就是不希望你和娘走同样的路,所以娘才不顾一切的阻止你。你知道吗?当年若不是你皇兄,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我们母子二人!”
慕容恪为之一震。
“娘为何如此说?”
见他恢复了冷静,独孤紫蝶解开他的穴道,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来上代所造下的孽。
“当年,你父皇年少轻狂、风流倜傥,即使后宫佳丽三千,他依然从民间不停的选秀,直到那一年,他在那批秀女当中认识了当今的皇后,才开始收心。”
“并且对她允诺今生只有她才配生下他的孩子,也只承认她生下的孩子才是他的亲骨血。那时候所有怀了龙种的女人全部都出了意外流产了,生下来的不管是龙子还是凤女,不是落水而亡就是离奇暴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是父皇?父皇怎么可以如此狠毒,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杀害,难道他就不怕遭天谴吗?”
慕容恪双拳紧紧攥着,掐着自己的手心肉,原来他一直在寻找的真相就是这个,这就是母亲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告诫他不要贪图名利富贵,原来是希望他过得平静。
为什么他引以为傲的父皇是这样。
“呵……遭天谴是没有,倒是受尽了良心的折磨,终于痛不欲生的选择了自缢。而你就是你皇兄用命换来的,当年才五岁的他执拗的在你父皇的殿门外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替我们母子求情。”独孤紫蝶哀伤的陈诉那段令人伤心的过往。
当年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他们母子求情的竟然只是一个才五岁的孩子。
慕容恪不敢置信,原来三年前他和他并不是初相见,怪不得那时的他是那么别有深意的过来轻拍自己的肩膀,原来是因为他一直记得。
可是要他怎么能放弃她,此生,他唯一爱上的、想要的也只有她,其他的他都别无所求。
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平,为何他此生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
“娘,孩儿办不到,孩儿深爱她入骨髓,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不会!”吼完后,慕容恪内心痛苦的挣扎着,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崩溃般的飞奔离开。
独孤紫蝶望着他的身影,缓缓揭下了脸上的面纱,冷艳无双的五官,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她痛苦的闭上眼,往日的伤疤一揭开就再也无法愈合。
她缓缓抚上左脸颊上那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正是这道疤才能令他们母子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