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父亲和母亲慢步的走回开阳阁,又瞧着神医诸葛叔也走了,留在这儿的兄弟俩可不一头雾水嘛。
他们这些老一辈,那是有无数个秘密。他们这爹娘,特别不喜欢他们去打听。
这就形成了习惯了,但凡他们有事,这做小辈的询问一回,被驳回了,就不会再询问了。
挨了一通训斥了,哪还会上赶着再挨训。
不过,这回明显情况不一样,他们这母上大人,很可能是生了病,八成还挺严重的。
不说她的状态,就是诸葛叔都赶回来了,并且还随着回了将军府,这就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邺淙也是忧心忡忡,母亲在他心里是挺严厉的,脾气也不怎么好,但真温柔起来时,这世上所有的姑娘都比不过。
他记得最深的,就是他那时大概八九岁,生病发烧。难受的迷迷糊糊,非得黏着她。
他是打小就重,可不似邺启。她就抱着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柔声的安抚他,还给他讲天外神仙的故事。
抱了他很久很久,直至他病都好了,她两条胳膊还抬不起来呢。
想着想着,邺淙眼圈就红了,转过身去,瞅着天吸了吸鼻子。
邺启听到了,歪头看他,惊奇的都笑了出来,“干什么呢?清楚的是知道你有孝心,心疼娘。不清楚的,还以为她老人家命不久矣了呢。”
“我再去问问诸葛叔,就不信他不说实话。”他不敢去开阳阁问父亲母亲,还不敢问诸葛闲嘛?
“你也别去为难诸葛叔了,我有主意。”邺启微微扬了扬下颌,真想打探消息,那又会是什么难事不成。
“有主意不早说?”邺淙有点儿急了。在阮泱泱的教育下,他那急冲的脾气还是控制的很好的。一般来说,大部分时候都控制的住。
不过这会儿,的确是有点儿不受控了。
邺启抬手拍了拍邺淙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急,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母亲啊。
无论如何,这回瞧着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他也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邺启的主意是什么?那就是从开阳阁的食物以及汤药等等一切入口之物下手。
不管是食物,还是汤药,都会有残料或是药渣吧。通过这些东西,不就能判断出母上大人到底怎么了嘛。
夜幕降临,厨房里在忙碌,开阳阁那边的饭菜是单独准备的。
将军府的厨子可称全能,什么都能做,南北口味不同的菜,亦或是病号饭,或者极为珍贵的食材,都手到擒来。
这种时候,上阵的就是邺淙了,他功夫高,想要隐着,窥视检查,轻轻松松。
本以为能窥视到煮药这环节吧,可稀了奇了,根本就没煮药。
主人回来了,今日厨房里较为忙碌就是了,必不可少的煮汤环节。
眼见着煮汤下料,也没有药材添加在里头,就是寻常的煮汤。而且,味儿挺鲜的,是娘喜欢的那一种。
真真是盯了许久,直至他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厨房里在准备夜宵的食材,他这才离开。
回到邺启那儿,边吃饭边将所见一一说出。
这倒是也让邺启觉着稀奇了,都没煮药,可见是诸葛闲那边没下方子。
居然连方子都没下,难不成,这病症是神医都解决不了的?
这就麻烦了,父母不言语,一丝一毫都不透露,神医那边又连方子都不下,怎么都觉着,大事不好了呢。
这会儿,邺启也不由暗暗焦急起来,若是真有不治之症,可如何是好?
这边两个儿子越琢磨越担忧,开阳阁里,气氛也不怎么样。
阮泱泱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汤就吃不下了。
窝在贵妃榻上,一如既往的迷媚。在外是端庄的,在私下里,那么便是无尽的软绵绵。
叫人能够舍出一切的来心疼她,又好像觉着还不够。
她不吃了,邺无渊也自然不用了,随着坐到了软榻边缘,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腿上,轻轻地摩挲。
“现在不是还没有定论嘛,也别这般郁郁,将你那两个好儿子吓着了。”他安抚她,现如今,他的安抚要更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