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其深意,知道表面意义,就陷入了自我感动共情之中。
就这么熬时间似得,鼓声停了,就开始有一排排的人陆续的出列。各个手上都捧着祭奠所用之物,有真材实料的,也有鲜艳的纸扎,鱼贯的朝着那献祠而去。
显而易见,这些东西都要摆放进献祠中去,到时,都要一把火烧了。
好多好多,每一列大约二十几人,一个队伍接着一个队伍,进了献祠,又出来。
这的确是大手笔了,虽说这种事情,说起来就是做给活人看的。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说不准都轮回了,谁又能看得到这里在祭奠他们。
终于,所有的祭奠之物都送进去了,又轮到了那些纸扎的大卫兵士。
看到了这儿,也算是看到了诸葛闲那冰冷的眼神儿,这就是他不能容忍之处。
纸扎的大卫兵士送进去了,这边,终于轮到内丞府出场了。
内丞府的人在往献祠走,根据身份地位,走在最前的,就是今日主持这场祭奠的人。
叫阮泱泱没想到的是,那走在最前的居然是她那亲侄儿,阮小羽。
今日穿着,还有那气势,的确是和那日不同。
这么说吧,他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就像个乖小孩。可,在他不做乖小孩的时候,他身上那股气质,很迫人。
说他是个阉人,很难让人相信。
他进了献祠,带领着内丞府的一行人,在这外头是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的。
只是这外面乐声又起了,调子那个沉重,让人觉着好似下一刻就会流出眼泪来。
静静地看着那献祠,阮泱泱不知此时此刻邺无渊他们在哪儿,计划又是什么,她只是觉着,马上要出事儿了。
果不其然,就在她一个略长的呼气到了尽头时,那献祠忽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火光还有烟尘,顺着那本就建的并不是十分精细的门窗缝隙中冲了出来。
阮泱泱眼皮都跟着一跳,看着那些喷出来的烟尘,四面八方的从那献祠钻出来,像是长了翅膀的兽,奔向四面八方的人。
噼里啪啦的声响,很明显听起来就是什么东西炸了的声儿。
不管是被禁军围在里头的那些人,还是在外面围观的百姓,很明显一时间都不清楚这是怎么了。因为都知道最后一个步骤就是烧了献祠,这时自然都会以为是正常程序。
直至那些烟尘将里头的那些人笼罩住,那献祠发出摇摇欲坠轰隆隆的声响时,这才发觉不对劲儿。
围观的百姓开始闹腾起来,后退,慌慌忙忙,场面极乱。
而靠在墙边,就显得从容安全多了。
诸葛闲淡淡的拿出那两个留下的燃烧弹,又掏出火折子来。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动作相当轻,小心翼翼的把引线凑到了吹红的火折子上,着了。
眼见着引线在燃烧,阮泱泱笑的眉眼都弯成了月芽儿似得,转身看向献祠那边,隔着闹哄哄的百姓,那些被烟尘笼罩的人,包括禁军在内,都在往外逃窜。
眼睛睁不开,就猫着腰捂着脸,极其狼狈。
一个高甩,不亚于任何一个抗战战士潇洒的攻击敌人的姿态,那自制的燃烧弹飞出去,越过这底下逃窜的百姓,直朝着那些往外奔跑的禁军飞了过去。
真炸了,而且是在空中炸的,威力不似阮泱泱所想的那般大,可是那炸开的一瞬间是极好看的。
里头有诸葛闲的药,那药,鬼知道怎么回事儿,随着炸开就是一片浓浓的烟尘,那一片都看不到了,能见度极低。
阮泱泱亲眼看到了,可不满足了,笑出了声音来。
“走吧,神医。”闹哄哄的,她也不想看,赶紧离开。
诸葛闲也噙着笑,与她贴着墙角,躲过那些逃窜的百姓,直接顺着身后的街巷跑了。
献祠塌了,燃烧的火势非常小,比预期的要小。不过,浓浓的烟尘却是极大的,将那一片地方彻底的覆盖住了,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