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无渊唇角抽了抽,“若不然呢?”把话说完,他想听听。
“若不然,我就给你下咒,咒你不能人道,子孙满堂。”她眼睛毒的咧,真跟刀子似得。
真狠!
翻个白眼儿走了,圆天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赶紧滚蛋。
诸葛闲终于到了真元观,这烟霞山目前已经被重兵给围了。
观里的道士出入不得,虽算不上什么让人焦急之事吧,可这血腥气如此浓重的兵马就整日的在观里来来回回,多扰清净。
喜清净的道士是真的烦,不过一直在山巅宫庙里的人却是不知。她整日除了看到自己那前男友,或是自己大侄儿,再也没多余的人在眼前乱晃了,她依然清净。
她那炉丹药马上就可以开炉了,至此,她也不走动,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兴奋。
谁也不理,懒得搭理,沉浸于自己的兴奋之中,谁也走不进她的眼睛里,包括自己那‘亲大侄儿’。
按时辰计算,她该在酉时过半,太阳落山之时开炉。所以,她也不走动了,就坐在药炉里等着。
该用的午膳也没用,晚膳她也不打算用了。服食了几粒红色的丹药,这是她自己炼的。
盘膝坐在红色绣线勾勒出的祥云蒲团上,她一身道袍,长发盘于头顶,脊背端正,那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样子,真真是个小道仙儿。
真元观的观主,凌玄真人出现了,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诸葛闲。
邺无渊本就在此,随着他们二人到来,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依旧坐在药炉门口那里看着阮泱泱。
“将军。”凌玄真人以前便认识邺无渊,算不上什么交情,几面之缘。
邺无渊刚刚来到真元观那日,就冲进了他的宫观,把他从密室里扯出来,杀气腾腾。
也是可怜凌玄真人这半百的年纪,真险些死在邺无渊手里。
好在是及时说清楚了他与圆天相遇的过程,把她带回真元观的原由,这邺无渊才算放过他,脸色也好了许多。
凌玄子也是一身灰色的道袍,瘦,那道袍就跟挂在他身上一样,随着走动,道袍拂动。
下巴上留着一撮灰白的胡须,他的确是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意思。
这到了药炉,凌玄子将手里的拂尘挂到了另一条手臂上,看向那边的阮泱泱,“圆天。”
看过来,圆天也同样是原来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凌玄子出现而多热情,“师兄。”她回了一句,淡淡的。
凌玄子走过来,因为那道袍像挂在他身上,他走路之时,乍一看像在飘一样。
门口,诸葛闲就站在那儿看阮泱泱,自从他进来,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这一路,我向凌玄真人了解了一下,他也颇懂玄黄之术,加之这么多年见过多种病症。我和他都觉得,或许阮小姐……被施了祝由术。我已派人回边关接那几个神叨叨了,叫他们过来仔细瞧瞧。看阮小姐的样子,应当不严重,她只是忘却了前事,也忘却了自己。”诸葛闲声音压得低,随着说话,他还在看阮泱泱呢。
她的神态举止,就是个正常人,没傻,没痴,只是性格不太一样了,再加上沉迷于修道炼丹。说起来,其实这种情况,也并非说有多棘手。
“马长岐的园子里那个德德,便是被施了祝由术,痴傻的连话都说不清楚。那时,她曾对德德十分感兴趣,甚至了解之下,自己也得出了一套对抗祝由术的法子。她若是被人施了祝由术,那么目的,怕是不会仁慈的只是让她忘了某些事。说不定,也是恶毒的让她痴傻僵滞,任意宰割。可如今,她却是这个样子,我想,她必然是抵抗了。”邺无渊静静地一字一句,他的姑娘一直很聪明。
“待那几个人来了,仔细的给她查一查。但这东西,的确是玄妙。那几个家伙,不是我小看他们,未必会有法子。如若他们没把握,切不可叫他们尝试解缚,以免越搞越糟。”诸葛闲向来自信,对那些家伙,没信任。
邺无渊还未说话呢,那边盘膝坐于蒲团上的圆天忽然微微歪头,看向了他。
“前男友。”她唤了一声,叫的自然是邺无渊。
大概圣旨都没这么好用,邺无渊瞬时就跳起来了,看着她,等她再下旨呢。
“过来。”两个字。
那曾率领千军万马攻敌也能掌控所有的大将军,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的,快步朝她走了过去,听话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