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卿丝毫没有在意身后有人跟着,只是下意识的就往这与少卿相反的方向逃也似的小跑而去,知道一头撞进了间偏僻的小巷子里,心下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只是一手撑着墙,边喘着气边是懊恼着,自己这般离去,像个什么样子,正想着,身后却是一个女声响起。
“流毒姑娘这般,何苦呢?”
忘卿猛然一回头,却发现,这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董家私交不错的墨香,自墨香出嫁,自己离去,两人一时许久没有见面了,如今墨香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少卿身边温婉可人的丫鬟了,她嫁人了,还嫁了个自己万般不愿嫁的人,如今挽起了发髻,成了妇人,嫁进了那豪门官家,看上去,却是一脸落入了地狱一般的凄然。
“墨香?”忘卿有些诧异,微微张口,才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忘卿说着,只是捂着脸上的黑纱,黑纱遮得好好的,没露出些个破绽,却又望着墨香。
“自姑娘踏入这集市开始,我便认出姑娘了。”墨香淡淡然道,“少爷,少爷一直都很想念姑娘你。”墨香虽然已经离开董家一年有余,却还是称少卿为少爷。
“我知道。”忘卿只是低头说了这么一句。
“那为何•••?”墨香想多问,却是被忘卿抢先回答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什么为何不为何的。”
“姑娘有苦衷?”墨香走近了些。
忘卿一脸冷冷的,心里只是念着,苦衷?或许该说是上天注定的罢了,一开始只当自己是唐家后人,与少卿有的不过是血缘关系;后来却阴差阳错的成了西毒教的教主,成了众人口里的毒女;现在,自己又成了一个每日都要忘记些记忆的废人罢了,是个累赘,好生可笑,为何每一次自己鼓起勇气想要接近想要由着自己的感情来一回的时候,却是硬生生的被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泼了一头冷水。
“墨香心里不也有着他,为何•••。”忘卿一句反问,却是让墨香哑然了。
许久,墨香才开口说道,“我对于少爷,做个他背后的人就够了,看着他开心,我也就开心了,可是流毒姑娘你不一样,”墨香突然抓着忘卿的肩膀,定定的说道,“只有你开心了,他才会开心,你知道吗?”
“我该走了。”忘卿像是没有听到墨香说的一样,但喉咙却是一热,生怕待会便会忍不住将那些苦水一吐而出,只是怔了怔,对这墨香点点头,微微昂了昂头,从墨香身边便是就这样擦肩而过的走了。
墨香看着忘卿离去的背影,蹙了蹙眉,想喊些什么,却又忍住了,自己是有私心的,没错,自己曾经祈祷过多少次少爷能给自己如给流毒那般的关爱,哪怕就一丝,可是少爷分明是将心都投在了流毒身上,看着流毒已经走到巷口的背影,墨香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要喊出些什么,可是突然却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口鼻,还欲挣扎,却是身子一软,就此失去了知觉。
夜里,天色已晚,忘卿匆匆往这寒山寺赶着,手里紧紧握着接头后得来的消息,城外土地庙,与土行深的见面似乎还在眼前。
“教主。”土行深拱手。
“莫喊我教主了,”忘卿摆摆手,“如今我不就像个丧家犬一般了,直接说消息吧。”
“教主的猜测果然没错,这温其昌果然是有问题,此番暗查醉风楼虽然损失惨重,却也是查出不少东西。”
“说。”
“这温其昌本名并非姓温,而是姓孟”这土行深说道这,却是一顿,看了看忘卿的脸色,继续说道,“正是老师祖孟胜皇的养子,当年,孟胜皇格外疼爱这孟其昌,时间皆传,这《孟氏心法》定然是要传与这孟其昌的,没想到,这老师祖却是将《孟氏心法》偷偷赠予了崔进窗,这孟其昌明面上没有多说,可是却渐生恨意,以退隐江湖为名,改姓为温,开了这醉风楼,而这醉风楼明面上是酒楼,实际上却是。”
“却是个杀手组织,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家财,”忘卿答道,又看着土行深,问道,“是否?”
“教主英明,这醉风楼里的杀手都是一流的,上回我们扬州遭袭,正是这帮人所为,而孟其昌所作所为,无外乎都是夺回这藏于崔进窗处的《孟氏心法》,”土行深说道这,又一拱手,“还有,教主千万小心,这孟其昌实力十分不一般,只是他一直深藏不露,显得自己武功平平,虽说他是教主的师叔,可是,这情是情,理是理,教主万不可再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