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深自知这些东西都是藏不住的,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看少卿,还是开始娓娓道来,“那日,我也以为自己是被教主处死在黑圣堂,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却像是被人从鬼门关里活活的拖出来了一般,一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竟然就是教主,我还以为我命大,没有死,这教主不甘心,又来取我的命了,后来才知道,这在堂上,她给我下的并非是要人命的毒药,而是软香散和龟息丹,一个让人软弱无力,一个让人暂时呼吸全无,造成假死的假象,她只说,如今西毒教有人利用我的独门掌法噬月掌陷害我,恐怕这内鬼的心思不仅这般简单,若是不假意处死我,只怕祸害更大,只让我扮作乞丐,先行逃出西毒教,再做日后的打算。”说罢,这土行深瞄了瞄这少卿。
“只怕你们教主是怀疑你们那内鬼和这扬州城有关系,才让你来扬州城暗中埋伏罢。”少卿冷眼分析到。
“这是我们教内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这小子插手,”土行深嘴上是这般说着,可心里却是嘀咕,这小鬼好生聪明,竟然是猜了个正着,当日教主的话确实还记忆犹新。记得那日,教主正是明明白白的说过,“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明白告诉你,估摸着那内鬼还以为我依旧下落不明,便定然会在扬州附近寻我的下落,你且去扬州,一切消息,七天一报,若是迟缓了超过十天,我定会派人去接应你。”
“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少卿看着土行深,问道,“你们的教主,如今是谁?”此时,少卿心里也不确定,自己反复让方记甲出去打听过,若这崔进窗和西毒教脱不了干系,而流毒和那叫灵襄的丫头又和崔进窗脱不了干系,流毒和西毒教多少会有牵连,可是方记甲却是用尽了办法,只知道,如今这教主确实是换了一任,莫说之前的旧任教主,就连如今掌管着西毒教大小事务的现任教主,这西毒教却是将消息藏得极为严密,这教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唯一见过这西毒教教主的人,天残派的姬无越却还是身中奇毒,瘫痪在床,这西毒教的教主这东传西传,却是成了一个深藏不露,杀人如麻的毒人。
“我们教主?”土行深看了这小子一眼,嘴一撇,“我为何要告诉你。”见着少卿又要掏出这黑木令牌威胁自己一般,抢着说道,“你莫再拿这令牌说事了,要再来这套,关于这令牌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你。”
少卿无奈,耸耸肩,只能看了看这破木牌子,说道,“那你只管说这令牌的事。”
“这令牌,”这土行深拖了个长音,又端起这桌上的茶杯咕隆咕隆的喝了个精光,这才开口说道,“这便要说道老师祖孟胜皇了,”听到这,少卿却是眉眼一跳,孟胜皇,又是这老仙翁惹出来的事端么,这土行深却是没在意,只是继续说下去,“你仔细看看,你这黑木牌上可是雕着个游龙飞天。”
少卿一看,虽然这令牌本身就是黑色,而且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想是有些年头了,可是仔细看来,这令牌上确实雕这个龙形图案。
“这令牌既然是鸳鸯牌,这另一个,则雕的是凰鸟涅槃,这是老师祖孟胜皇为心爱的女子所制,老师祖武功盖世,愿意投其门下,为其俯首为牛做马的人不计其数,可惜一代宗师孟胜皇却偏偏不爱江湖爱美人,一生也只收了三个徒弟,可江湖人敬重他,为他打造了这一块游龙飞天令牌,只要有人持着这令牌,魔门礼让三分,正道必然鼎力相助,可是这老师祖真是一往情深,又同时打造了快凰鸟涅槃,与其配对,这令牌也就成了鸳鸯令牌,他将这凰鸟涅槃的令牌则赠予了那心爱女子,并昭告武林,见凰鸟涅槃如见游龙飞天,只希望尽可能的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
“后来呢?”少卿问道,心里只是感慨,没想到这一代宗师却是个多情之人。
“后来?哪有后来?”这土行深只是吧唧吧唧嘴,感叹道,“只知道这红颜祸水啊,后来只知道这女子死了,这一代宗师也是就此隐居了,从此,这两块令牌也是不知所踪了。”说罢,又看着这少卿,蹙眉问道,“小兄弟,我问你,你说实话,你这块令牌是从哪里来的?”
“我,”少卿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挠挠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家•••家传的。”
“家传的?”土行深半信半疑,突然恍然大悟道,“小兄弟,你姓什么?”
“在下姓董。”少卿好生不解,这土行深为何突然问起自己的姓氏来了。
“姓董,”这土行深又是吧唧吧唧嘴的琢磨了一会,又开口问道,“这董翰义是你什么人?”
“董翰义?”少卿拧了眉头,想了好一阵,同样姓董,自己却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一般,却又觉得有些熟悉,自己只知道自己的爷爷叫董翰来,慢着,少卿一拍脑门,这董翰义分明是自己三叔公的名字,只是自己总三叔公三叔公的喊着,却是忘了这三叔公的本名了,连忙回道,“正是晚辈三叔公。”
“难怪难怪,”这土行深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瞪着眼睛看着少卿,说道,“原来你是这董老前辈的侄孙呐,有这令牌不奇怪,不奇怪。”
少卿心里有些惊讶,这一身武艺的土行深土老前辈却是对自己的三叔公前辈前辈叫得如此尊敬,看着这语气,多是以为自己手里的令牌是自己三叔公传与自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孟胜皇孟老前辈已经隐居寒山寺化名无涯方丈,这能少些打扰便也少些打扰罢了,这令牌谁给的,怎么给的不过也是小事罢了,想着,也是跟着应和了几声。
“既然是这样,”这土行深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做了很重要的决定一般,突然单膝一跪,手一抱拳,对着少卿就是正宗的江湖气的说道,“既然如今令牌在小子你手上,那便是要遵从这武林的规矩,今后若是有用得着我土行深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土行深必定倾囊相助。”
少卿先是怔了一怔,末了,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这黑木令牌,心想,这黑木令牌,果真不一般,分明有着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