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香阁里,桓香几个丫鬟是忙前忙后后的伺候少卿,少崖冷眼站在房外,扬州的天开始有些秋意了,古人逢秋多寂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秋景真是有些愁煞人了。
“给我查,”少崖冷冷的对吉昌吩咐,“查这乔青鸾的家世背景。”吉昌是个办事的高手,一接到令就身子一闪,消失了。
太吃惊了,好在少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可这荷花池一眼,却是让少崖久久不能平静,难怪少卿会将青鸾认错为流毒,远看还以为少卿是在发酒疯,这近看才知道,“居然一模一样。”少崖喃喃的念了一句。
世上长相相似的人自己可以理解,可是如此相似自己却是想不通了,除非,要么是血缘关系,要么,少崖眼神透出一丝杀气,流毒恰巧在这个时候下落不明,而这乔青鸾平日蒙面也没人见过她真面目,难不成是个高明的掉包计,看着青鸾在荷花池如此紧张少卿的样子,若非真心实意,何必犯险下去救人,少崖想累了,正准备闭目休息会,却听到桓香急急的来向自己通报。
“二少爷,三少爷醒了,”桓香一脸的担忧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只是语气十分焦急,“如今在房里闹呢,找您过去,说要您把瞒他的事情都说明白。”
少崖挑挑眉,倒也不惊讶,却径直进了房。
“说,”这才一进门少崖就没少卿勒住了衣领,少卿没有功夫底子,力气却也不小,死死的拽着少崖,似乎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盯着少崖的眼睛,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说,西毒教是什么?崔进窗不仅是毒医那么简单对不对?你到底有什么组织,凭什么可以说查谁就查谁?还有,你和那寒山寺的老和尚到底是什么关系?”
门外还有丫鬟看着,桓香一听自家少爷里边又是吼又是叫的,自然知道事情不简单,挥挥手,把那些小丫鬟都打发了下去,自己也出了院子守着。
少崖看着少卿,少卿满脸的怒色是丝毫未减,少卿虽然看着事事不关心,可是句句却都问到了点子上。
“你说啊。”少卿见少崖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几乎要把少崖勒死一般。
“你放开。”少崖很是平静的说。
“屁话,我当你是兄弟,你却什么都瞒着我,如今流毒的死,也不是那么简单对不对。”少卿很是激动,几乎都不给少崖解释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流毒死了,你也看到了乔青鸾的面目,你怎么知道•••。”少崖也争了起来,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说,董二少爷,”少卿突然松开了手,却是一脸嘲讽的看着少崖,说道,“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长得一样,我也可以认出流毒是哪个,有时候,看人不是看样貌的,青鸾和流毒,”少崖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罢了,”少崖摆摆手,想跳过这个话题,却直接坐下了。
“回答我的问题。”少卿的生气是真的,步步紧逼,看着少崖居然坐下了,也杀到桌边,手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真想知道?”少崖冷冷的看着少卿,全然不似兄长看弟弟的样子,倒像是在审视着这董少卿有没有本事知道这些事。
“你说。”董少卿又一拍桌子,跟着坐下来,却不想看少崖。
“你随我来趟寒山寺一切真相就明了了。”少崖的语气很认真,其实少崖从为想过瞒着少卿,不过是一直没必要说,也没机会说罢了。
“好,”少卿也没有推拒,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定是不会害自己,倒是豪爽的一披外衣,说话间就准备出门随少崖去寒山寺。
这才出门,行到荷花池,却远远的看见这苏觅常来了,这苏觅常也不是一回两回的来了,这苏觅常是董家二少爷的好友这董家上上下下的也是知道的,只是,这近日来,苏觅常来这董家次数不少,却找少崖的时候不多,大多数,也都去晚霞院里看望青鸾去了。
“少崖兄,少卿兄。”苏觅常主动打起了招呼,一副书生做派,彬彬有礼的向两人行礼。
“苏公子这又是来看青鸾姑娘。”虽然在藏香阁少崖少卿两人一番争执,可是这在外人面前,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苏觅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说,“听说青鸾姑娘着了凉,所以来看看。”
这说的就是荷花池里落水一事了,只是这苏觅常也不知道详情,只知道青鸾受了风寒,这秋日渐凉,也不曾起疑心,末了,看着少崖又随口说道,“少崖兄好久没去寒山寺了。”
说道寒山寺,少卿却是很敏感,不过碍着苏觅常在,也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最近家里事多,”少崖只是应付着,却又问道,“无涯方丈可好?”
苏觅常微微一笑,像是普通唠家常一般,也没上心,只说,“无涯方丈今日身体有些抱恙,最近在闭关疗养。”
“可严重?”少崖有些出乎意料的紧张。
少卿在一旁察言观色,心下也暗暗有些主意。
“这,”苏觅常有些犹豫,还是开口说道,“听慧心师父说,像是吐了些血,想必无涯方丈也是年纪大了,近日又转凉了,也是有些吃不消罢了。”
少崖心里有些担忧了,无涯是自己的师父,师父的身体自己向来是知道的,这吐了血出来,必不是年纪大的缘故,怕是有些渊源,有些警惕,也不管少卿在一旁冷眼看着,直接问道,“这寺里近日又来了些什么陌生人没有?”
“陌生人?”苏觅常想了想,开口继续说道,“这寺里来上香的香客每日都是不少的,不过这近日却是来了位女子,受了些伤,养在厢房里,由慧心师父照料着,只是见小沙弥在煎药才知道,我到没见过。”
不过是位女子,少崖自嘲有些多心了,少卿却张口问道,“什么样的女子?”
苏觅常挠了挠头,回道,“这我还真不清楚,一直养着没出过厢房,想着应该伤得挺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