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墨香来这却是听了桓香的吩咐,自从那晚,桓香将自己的心事一览无遗后,每每看到自个绣的鸳鸯手帕总还是一阵忧天忧地的,终于,前阵子左劝右劝,还是劝自个还是将这帕子毁了最好,要不就卖到布庄或者绣庄去,还能值几个银两,自个却也是左拖右拖,实在舍不得,拖到今日才来,这还在和丝绣铺子的小掌柜讲着价,却和暖荷打了个照面,听了暖荷照二夫人说的请自己过去的话,再看看坐在内阁里悠然自得的二夫人,自个心里却是七声八下的,那天,金色海棠花下,二夫人看自己那眼里闪着寒光的样子自己可是一直记着,可这主子喊自个过去,能有什么办法,连忙将那手帕藏在了笼袖里,跟着暖荷到了内阁。
“二夫人。”墨香屈身行礼。
“今个我特地出来为老爷挑些好料子,可惜身子不舒服,如今天又下了些小雪,暖荷一人伺候不来,正巧你也闲着,若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呆在这把。”二夫人说道这,胃里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干呕了两下,如今身子骨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一旁的暖荷不住地给自己抚着后背,可自己却觉得愈发难道。“别弄了,越弄越难受。”自个毫不客气地把暖荷的手一打,吓得暖荷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二夫人今日可都是如此?”墨香看着二夫人这般,倒是几分关心地问道。
“半个月前就有些了,如今甚是严重,想来是冬日里不消化。”
“二夫人可是喜欢吃些酸的辣的?”墨香接着问道,自个曾看娘怀孕时的样子,和这二夫人反应颇为相似,莫非•••可这二夫人已经是三十六三十七的年纪了,这又是不大可能的样子。
“这•••。”二夫人思忖了会墨香的问题,自个也是怀过两个孩子的过来人了,墨香这么一问,倒是让自己有些犹疑了,自个年纪也不小了,这若真是•••
“夫人,”老掌柜领着伙计从内堂出来了打断了二夫人和墨香的思绪,两三个伙计手里都捧着好些上好的绸缎准备供这董家二夫人挑选,“这些个都是上好的,夫人可以慢慢挑选。”
而这人一围上来,二夫人又开始觉着恶心想吐了,看着二夫人难受的样子,这暖合赶忙慌慌张张的给二夫人抚着背,这又被二夫人一手打了去,这墨香却是有了主意的样子,只对着老掌柜说,“劳烦掌柜了,只是我家夫人觉着有些不舒服,怕是要先回去歇歇,不如劳烦掌柜的将这些料子送到府上,等我家夫人选完了,自然再派人送回来可好。”
老掌柜这一想,这要求确实不合规矩,可这董家家财万贯,也没道理坑了这些绸缎吧,看着二夫人这般不舒服的样子,自己可着实不敢得罪二夫人,连忙答应了。
“二夫人可觉得好些了?”墨香看着皱着眉头的二夫人。“这再往东走几步便有家药堂,要不咱去那儿看看吧。”
二夫人又仔细地想了想这日来的症状,只怕八九不离十了。
“掌柜的,还劳烦请张轿子来,我家夫人•••。”墨香看着一旁的老掌柜说到。
“不用了,”二夫人打断了墨香,“坐轿子反而愈发的晕了,走走倒好些。”
这药堂虽说不是扬州城最好的药堂,可也是老字号了,这大夫这才诊了一会脉,就连忙到起了喜来,“恭喜夫人,这确实是喜脉啊,想来最近的呕吐心闷也都是害喜害的厉害。”
听到这个消息,二夫人一块石头是落了地,其实这少定和季然虽然都听话孝顺,可对于少定,二十二年前,自己做的那一件事自己始终是不痛快的,隐藏了二十多年了,虽然当日有关的人不是被自己打发回乡了,就是已经老死病死,若是这一胎是个男孩,自己的心愿也算是了了。
二夫人使了个颜色给暖荷,暖荷连忙掏出些碎银两,对着大夫说,“这就算是我家夫人赏给你的。”
大夫收了银两,自是喜笑眉开,又是恭恭敬敬地反复吩咐了一次,“夫人这怀孕才一月有余,只是害喜害得尤其严重,定是要好好调养,莫是太操劳了。”
这出了药堂,却是没急着领药,“还是回去找流毒姑娘好好看下吧。”二夫人对流毒的信任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或许是她医好了少定多年残疾的双腿,又或许是自个知道她和三少爷闹翻的事,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倘若知道流毒早在半个月前就知道自个怀有身孕却知情不报,也不知道这二夫人会是如何个反应。
虽然坐着轿辇容易晕,可雪虽然停下了,但是路上还打着滑,二夫人还是坐了轿,暖荷和墨香则按着规矩走在轿子两边。
这到了府上,才下了轿,这添福却是早已候在大门口。这二夫人一进门,就连忙迎了上去。
“二夫人,你可是回来了,老爷一直等着您呢。”
这二夫人一路上在轿子里心里就甚是欢喜,还想着如何和老爷说与这一大喜事,这一听老爷正在等着自己,都已为人母了,却是一副娇羞少女的神态。
这添福见这二夫人没说话,又想到老爷催得急,连忙又说,“老爷说是府里有件喜事要说与夫人听呢。”
二夫人这一听,难道老爷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也不对,自个怀孕的消息方才才知道,其他知情的人也只有药堂大夫,墨香和暖荷,这事出突然并未向药堂大夫表明自个的身份,墨香和暖荷更是跟着自个一路回来的,莫不是,这府里还有什么大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