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茶香四溢。
傅九卿本就话不多,岁寒不开口,更显得无话可说。
“七哥!”岁寒抿唇,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时隔多年,终究只剩下一句,“大家都好吗?”
傅九卿还不知道他?
想问的不是大家,而是她。
打开桌案上的食盒,熟悉的荷花酥呈现在岁寒的眼前,傅九卿往他跟前推了一把,“尝尝看,可能滋味……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岁寒愣怔,这么多年过去了,熟悉的东西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轻轻捏一块在手里,是记忆中的样子,没错了。
塞进嘴里,轻轻要一口,岁寒僵在了原地,半晌都没有动弹。香甜的滋味在嘴里融化开了,心里翻涌着淡淡的苦涩,“亏得七哥和七嫂还惦记着,知道我爱吃荷花酥。”
瞧着他这般神色,傅九卿便知道,这小子还是老样子,真真一点都没变。
父亲那样的性子,还有大皇子和八皇子那般如此,任谁都会觉得,北澜皇室没什么好苗子,谁知道……偏偏出了这两根痴情种。
一个是傅九卿,一个是眼前的北澜主君。
“这次不是和亲吧?”傅九卿道。
岁寒小心的掰着荷花酥,仿佛是有些舍不得,轻轻的塞进嘴里,何其谨慎而细致,“自然不是和亲,上回你与小……你与七嫂已成了亲,此番我是为了南玥而来。”
提起南玥,傅九卿执杯的手微微收紧,“南玥又怎么了?”
“七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岁寒低着头,仔细的吃着荷花酥,倒是叫人瞧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变化。
傅九卿没吭声。
“七哥不会不知道,南玥已经大乱的消息吧?”岁寒低低的开口。
大乱?
早就乱了套,还能乱到哪儿去?
“大周有慕容家镇守边关,这些年南玥根本无法犯境分毫,其后因为狼主的猜忌,害死了不少朝臣,连耶律家也没放过。”岁寒如今倒是一副真正的主君模样。
数年间的蜕变,在谈及朝政之时,显露出了异于常人的镇定自若,以及独特的见解。
耶律家的事情,傅九卿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