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在门口进不去,别的女人倒是守在她夫君的床边,叔可忍婶不可忍!
…………
殿内。
傅九卿已经醒了,虚弱的靠在软垫上,君山被北澜皇帝叫到了耳房,说是要与巫医商议傅九卿的病症,唯独留了拓跋熹微在床前伺候。
这意思,可想而知。
君山想拒绝,奈何傅九卿昏迷着,他一个做奴才的岂敢违背主君之命?
“你可好些?要喝水吗?”拓跋熹微问。 傅九卿面色惨白,抬眼看她的时候,长睫轻拂,妖冶的病容何其惑人,只是他的眼神太冷,瞧得拓跋熹微心里发慌。
有时候她会幻想,若是傅九卿能分她一丝半点的温柔眼神,就像是看靳月那样,该有多好?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拓跋熹微面颊微红,“是主君的意思,让我留下来照顾你,这里也没有旁人了。你若是哪儿不舒服,又或者想喝水,只管吩咐我便是!”
“有些话虽然残忍,但说出口了,自然是真的!”傅九卿别有深意的开口。
拓跋熹微嗓子里有些发涩,眉心狠狠皱了皱,“值得吗?”
为了靳月,连皇位也不要,值得吗?
“当你开口问值不值得的时候,心里已经给了否定答案!”傅九卿形容憔悴,口吻淡然而随意,也不知是对这句话的不在意,还是对人的不在意。
有些事,有些人,本身就没有值不值得这一说!
拓跋熹微眼眶泛红,“我忽然有些羡慕元禾公主了,北澜朝廷……多半是瞧不上她的,毕竟慕容家覆灭已久,威名早已不再,她又是燕王府里的奴仆出身,按说身世惨烈,委实配不上你。即便现在抬了身份,那也只是大周太后的义女,但有你这样护着她,倒是她的福分!”
“这话若是搁在大周,就会落在我的身上。”傅九卿面色黢冷。
尤其是拓跋熹微提到了“燕王府”这三个字,宛若触及了禁忌,更似触及了底线。
他可以自己受委屈,受欺辱,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贬低靳月,那是他的妻,是他要用一生一世来呵护的女子,自己万般舍不得,旁人凭什么糟践?
在大周,她是太后最宠爱的元禾公主,慕容氏的忠良遗孤,兄长为继任侯爵,三军之帅,集荣耀于一身,嫁入傅家便算是下嫁。
拓跋熹微哑然,一时间无语凝噎。
“只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永远看不到事情的两面。”傅九卿冷着脸,周身散着瘆人的寒意,“拓跋大人既想护住北澜江山,就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拓跋熹微敛眸,“七皇子所言甚是。”
“拓跋大人想要的天下太平,乃我所愿!”傅九卿意味深长的说。
只这一句,拓跋熹微猛地抬头,唇瓣翕合,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有人要江山、要皇位,而我……只要一个靳月!”他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扳指,“用天下太平与拓跋氏的未来,换一个七皇妃之位,不过分吧?”
拓跋熹微笑得有些酸涩,好似有一堵棉花卡在了嗓子眼里,那一口气愣是咽不下,吐不出,一抬头,靳月不知何时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
拓跋熹微忽然间站起身,面色斑斓,仿佛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当场抓了个现行似的,就这么绷直了身子,立在床边盯着靳月。
一时间,屋子里的氛围,几乎可以用尴尬来形容,若说孤男寡女坐在床边谈着合作共赢之事,怕是谁都不会信的,毕竟人非圣孰。
“对不起!”拓跋熹微开口,“七皇妃……”
靳月没说话,面上扬着清晰的担虑之色,视线掠过拓跋熹微,落在了靠在床柱处的傅九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