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事行礼,“诸位,请!”
罗捕头愕然,“这怎么没关系?小杜家酒馆的掌柜还没找到,失踪的杜怀亦是不知所踪,闹不好就是两条人命。”
“又不是我让他们失踪的。”沐老庄主摆摆手,“去吧!”
罗捕头未耐住,却被安康生拽了一把,“不可轻举妄动。”
“可他……”罗捕头咬着牙,抬头迎上沐老庄主唇角扯出的冷笑,恨不能掀了桌子。
当然,这事他没敢做,也没法做,倒是靳月慢条斯理的走到了桌前,不温不火的冲着众人道,“官府办事,诸位且退,多谢!”
众人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权当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在这里大放厥词,继续干着手头上的活,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数三声,再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靳月双手环胸。
众人,依旧不搭理。
“一!”
沐老庄主紧了紧掌心里的核桃。
“二!”
管事心下微惊。
“三!”
这次,所有人都尖叫起来,委实没料到,年纪轻轻一姑娘,下手又快又狠,连人带桌子都给掀翻在地,那些来不及跑路的掌柜,一个踉跄,四脚朝天翻在地上,场面何其滑稽可笑。
“我提前打过招呼,是你们不走,怪不得我!”靳月冷眼扫过众人,“要医药费,去找傅家;要治病,去找靳氏医馆;要报官,找安师爷。当然,若是要找什么后台,只管报上我这元禾公主的名讳,本公主乐意奉陪!”
管事正带着人往里头冲,打算让护院摁住靳月,听得“元禾公主”四个字,当下脚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怎么,想动手?”靳月横了众人一眼。
明珠冷剑在手,“要想动公主,先过我这关,死不了的再爬到公主面前喘口气。”
罗捕头吐出一口气,扭头冲安康生使了个眼色,真痛快!
安康生依旧温和从容,他当然知道自家这个妹妹不好惹,这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再惹下去,她能一把火烧了这儿,横竖傅九卿惯着,太后娘娘宠着,她自个又占理。
“你……”沐老庄主面色铁青,“纵然是公主之尊,也该知道擅闯民宅……”
靳月指了指罗捕头和安康生,“知府衙门办事,不算擅闯民宅,沐老庄主,您怕是老糊涂了!是您不配合,不是咱们擅闯,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您还真是炉火纯青。”
语罢,靳月冷声低喝,“知府衙门办事,无关人等马上回避!”
众人战战兢兢,赶紧退出了房间,靳月没有抬出公主之尊,说的是知府衙门办事,显然是给他们留了余地,这个时候不跑,真的想被算账吗?
所有人都出去了,霜枝赶紧竖起一张凳子,“少夫人,您坐!”
靳月递了明珠一眼,明珠会意,悄然退出了房间。
眼下有靳月镇场子,不管是沐老庄主还是管事,都老实多了!
“这是我们与小杜家酒馆的生意往来账册!”管事的将账簿地上。
安康生当即接过,账目做得很平整,根本瞧不出端倪,“这东西得先带回去,不知沐老庄主……”
“好!”沐老庄主的视线,一直在靳月身上逡巡,额角微微泛着汗珠子,他知道今日府衙的人会过来,但全然没放在心上。
谁知,来的不只是府衙的人,还有太后娘娘刚收的义女。
“康都酒庄很少跟这些散户做生意,为何会答应小杜家酒馆的掌柜?”安康生问,“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别的关系?”
“是、是管家的远房亲戚。”沐老庄主开口。
管事连连点头,“是,是我的远房亲戚,都是亲戚一场,也不好拒绝,反正就是举手之劳,东家看在我为酒庄效命多年的份上,给了我这份人情。”
靳月倒是不在意,掌心里把玩着那颗北珠,好似压根不打算管这事儿,置身事外之态,何其明显。
一时间,沐老庄主和管事,都猜不透靳月的心思,话不敢乱说,心思不敢乱猜,之前的全不在意,这会都乱了手脚。
外头,忽然响起锐利的声响,“站住!”
“明珠?”罗捕头率先冲出去。
紧接着是管事,俄而是安康生。
靳月幽幽站起身,冷眼睨着面色发白的沐老庄主,老家伙的额头上冒着冷汗,她早就瞧见了,只是一直隐忍不语,想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论演技?
谁能比得上她爹?
这点本事,还敢在她面前装?
“沐老庄主!”靳月低声开口,瞧着涌出去的人,“人在做天在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公主说笑了!”沐老庄主挺直腰杆,抬步往外走。
靳月冷笑,出了门便瞧见明珠持剑,与一人交战。
此人黑衣蒙面,身手敏捷,手持大刀,招招毙命。
“这是怎么回事?”沐老庄主横了管事一眼。
管事哪里还敢吭声,谁知道那丫头武功这么好,竟然冲到了后面的酿酒坊去,如今还不知道这丫头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为今之计,唯有……除之而后快!
“老奴这就去问问!”管事行了礼,慌忙离开。
“抓住他!”罗捕头一声令下,衙役蜂拥而上,直扑黑衣人而去。
靳月咬咬牙,死盯着管事离去的背影,“罗捕头!”
“知道!”罗捕头当即追去。
安康生冷眼盯着沐老庄主,“没想到庄子里这么热闹?老庄主,您平时就靠这些打发时间?我瞧着这人的功夫极为霸道,不像是寻常的江湖人!”
忽然间,耳畔骤然响起嗖嗖声。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