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咬着后槽牙,“朋友送的,不能摘。” “朋友?”傅九卿声调微扬,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月儿……不乖。”
这声音里仿佛结了冰,传到靳月的耳朵里,凉凉的……颇为瘆人。
她站在他投下的暗影里,迎上他阴鸷的眸,只觉得周遭压抑至极,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下一刻,她猛地身子轻侧,一溜烟似的跑进屋子。
那意思就是:不摘!就不摘!
“公子?”君山有些心慌。
甚少有人违背公子的命令。
“该罚!”傅九卿拂袖转身。
君山下意识的抖了抖,面色铁青。
靳丰年瞧着急忙跑进来的靳月,不由的皱起眉头,“都成了亲,还这般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爹平素是怎么教你的?入了傅家,得……”
“得端庄温柔!”靳月接过话茬,“可这是我家,又不是傅家,我管他什么端庄不端庄的。”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靳丰年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转手递给她,“对了,这是你的药。爹在牢里的这段时间,你的腹痛之症可曾犯过?”
靳月点头,将瓷瓶收入袖中,“犯过一次,吃了药便罢了!”
靳丰年轻叹,见着傅九卿进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听说知府大人邀约傅家上下,中秋赴宴?”靳丰年坐下。
翁婿两个瞧着倒是熟稔,半点都不生疏,反倒是靳月这个闺女,被冷落在一旁,插不上半句话。
傅九卿“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屋子里沉静得很。
靳月明明站在傅九卿的身侧,却总觉得这人在拿眼睛瞄她。
心里有些发虚,她默默的把戴着木环的手,藏在了身后,佯装镇定的将视线别开,可身上的汗毛不知何故,时不时的立起,害得她的耳根微微发烫。
在草庐内坐了坐,傅九卿便准备离开。
靳月三番四次给父亲使眼色,然则这当了岳丈的老父亲,愣是当了睁眼瞎,巴巴的把闺女推上了马车。
“爹?”靳月软了声音,“我不想走!”